敢相信自己會忘了這回事的黑閻低咒不已。當初擄她來不就是為了奪取太陽帝國的龐大能量,他怎麼會為她所惑地忘卻原意?!
她簡直比魔鬼還可怕,不費吹灰之力地打亂他的步調,改變他早巳安排好的計劃,沉迷於肉體的歡愉。
或許他該離開她一陣子讓自己清醒清醒,她的魔力已滲透到他的骨子裡,不加以清除遲早她會將他連皮帶骨的吞了。
但是才這麼一想他已先受不了,懷中少了她的溫暖他會睡不安穩,空蕩蕩得比少顆心還難受。
“這可就難說了,我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太陽之鑰,只有炎鬼才曉得它真正的去處。”
她說的是實話,可是黑閻完全不相信。
“不要找藉口要我放出那隻鬼,你一天不帶我進入黃金城,他就在水牢裡多待一天。”他才不會受她矇騙。
紫願難得生氣的低吼,“你牛呀!這麼難溝通,我說沒有就是沒有,這些天你有在我身上摸出一把鑰匙嗎?”
說不定他比她更清楚身體上的暗疤和小痣,他的唇與手幾乎數遍了她所有的毛細孔。
他邪笑地在她腰間摸索。“也許我摸得不夠徹底,有些細微的小處得再檢查檢查。”
“黑閻你……你真是非常可恥。”忍,微笑,她不能自亂陣腳。“堂堂一個闇皇居然吃只小鬼的醋,傳出去可不怎麼光榮。”
一掌擊向她身側的枕頭,他神情陰沉地怒視著她。“你還不夠格讓我吃醋。”
一個自以為是的人類女子支配不了他的情緒。
“證明給我瞧瞧呀!看你對我這個你所瞧不起的人類是不是真的一點也不在乎。”他的話讓她有些受傷,但她恢復得極快,絕不讓他的言語擊倒。
反正他說過更惡劣的,她早習慣了。
可是心裡還是有難掩的落寞,這些日子的相處讓她投下不少感情,縱使口頭上不說,她仍在意他所說的每一句傷害。
她不相信他對她完全無意,他的眼神和表情已告訴她他並非毫無動心,只是他固執地抗拒這份突如其來的情感,一口咬定是欲不是情。
這局棋她已下了賭注,不走到最後一步她誓不放棄,她有絕對的耐心看完結局,即使她的心可能從此留下難以抹滅的傷痕。
“不要激我……”黑閻的胸口漲滿憤怒,十指嵌入她的肩肉。
她不流露痛楚地淺笑問:“你怕被炎鬼比下去嗎?你對自己有沒有信心?你敢不敢問我我愛的是誰?”
“你……”肌肉僨張,他黑眼裡跳動著殺人慾望,遲遲沒有回答。
他不敢問嗎?他自問。
話到嘴邊卻出不了口,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懦弱地不願質問她心裡裝的是誰的身影。
佔有她的身體,卻看不透她的心,她像團謎一樣的錯綜複雜,當他掀開她一層面紗時,赫然發現她還戴有一張面具。
闇暗世界沒有愛,他何需在乎她愛的是誰。
可是他卻非常不舒服,猶如一把火在胸腔燒灼,翻攪不已的容不下這口酸液,恨不得摧毀她心中藏著的影兒,除了他誰也不能置入。
明明無心為什麼要在意她,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滿足他的慾望,並非非她不可。
一道諷刺的聲音由胸口揚起,越來越大聲地強迫他傾聽,不讓他捂耳地直接傳到腦海之中,吸附在他紛亂的思緒下肯離去。
“王,有薩奇的訊息傳來。”
一道宏亮的男聲在闇居外響起,讓他從一團凌亂中抽身,回覆冷厲的神情。
黑閻若有所思的低視紫願,不知該對她說些什麼,躍入眼中的淤紅指痕讓他不由得瑟縮了一下,撫向她的手又縮回。
這是她的詭計嗎?讓他變得不像自己。
“乖乖的等我回來,別妄想救出那隻鬼。”
哼!乖乖的。
她紫願長得像宜室宜家的乖乖女嗎?拍拍頭哄個兩句就端莊賢淑地當個聽話人偶,守著一道沉重的巨門等著男人凱旋歸來的身影。
作他的春秋大夢,她要是有那麼好商量,就不是四分院偵探所的龍頭,否則怎能以一人之力鎮壓四匹桀驁難馴的野馬。
不讓她妄想她偏要付諸行動,有誰規定“人”要遵守闇境的規矩,她不屬於闇暗世界的一員,反闇的舉止理所當然,每一個囚犯都想逃脫四方牢獄。
雖然她身處的闇居已做了些許調整,不再是清一色的黑沉,還增添許多人類使用的生活用品,可是它仍是囚禁地,毫無自由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