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衣衣笑著應是。而後沈元勳去了淨房。
待沈元勳換洗好了重新回來的時候,葉衣衣已經將鳳披霞冠換下,頭上不過是簡單的髮髻,身上穿了一件胭脂色的中衣,映襯的面板嬌豔動人。沈元勳不覺心中一動,快步上前,走到床邊。
待走到床邊時卻又停下,目光直直的看著葉衣衣。葉衣衣被他看的有幾分不好意思,害羞的低下了頭。母親今日教了她如何服侍自家相公。可是她雖然愛慕沈元勳已久,但想到接下來的事情。她仍是不由得覺得萬分緊張。
沈元勳轉身看到葉衣衣的陪嫁丫鬟冬雪在收拾床鋪,沉聲吩咐道:“這裡無需你守夜,下去吧。”
冬雪有幾分愕然。丫鬟守夜。這向來都是規矩啊。她把目光移到葉衣衣身上,卻見葉衣衣朝著她頷首點頭,示意她先下去。
沈元勳轉過身來解釋道:“我屋子裡頭向來不喜歡有丫鬟守夜。若你是夜裡渴了,我起身幫你斟水便是。”
葉衣衣忙道:“妾身自己來便好,怎可勞煩大爺。”
“無礙。”沈元勳自小跟著寧將軍習武,習慣了不拘小節,所以他搬到外院裡頭。也沒那麼多規矩:“夫妻本就相互扶持的,給你斟一杯水又如何。”
葉衣衣有幾分感動。她自第一次見沈元勳便對他傾倒。沈元勳雖不算的是溫文爾雅,待人卻是翩翩有禮。性子爽朗,時常笑的如沐春風。可是他太閃耀了,她只能在背後默默的仰望著他。沒想到今日她竟成為他的妻。
想到這裡,葉衣衣不免有幾分期待。
沈元勳正打算脫了靴子上床。卻聽得外頭有腳步聲。沈元勳以為是葉衣衣的陪嫁丫鬟,頭也沒轉過去,只溫聲道:“說了不必在這裡頭服伺了。”
卻聽得是秋痕的嬌媚的聲音道:“恭喜大少爺,大少奶奶的新婚之喜。只是這新婚夜沒人在裡頭守著恐怕會有諸多不便之處。”
沈元勳皺眉道:“我已經吩咐她們在外廊守著,若是有需要便會喚她們進來。”
葉衣衣察覺到沈元勳臉上的不悅。她也驚訝於這個丫鬟的膽大妄為。但沈元勳雖不悅卻不曾斥責。葉衣衣猜想這丫鬟的身份一定不普通。
秋痕笑著道:“在外頭又如何能及時服伺好大少爺及大少奶奶呢!還是讓奴婢守在屋子裡頭吧!”
沈元勳不悅道:“秋痕,你這是在質疑本少爺的決定麼?你在我屋子裡頭這般久了,若是還不瞭解我的生活習性,便去白芷白芍那裡好好請教一番。”
秋痕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沈元勳的屋子晚上向來不需要人在裡頭守著伺候,她當然知曉。只是今日不同往日。若非如此。沈元勳又怎會吩咐了幾個丫鬟在外廊裡等著?因為一會大少爺或者大少奶奶完事以後需要人服伺著。她怎能錯過今晚的表現機會?她同時也想告訴大少奶奶,自己是老夫人賜給大少爺的通房,希望這位大少奶奶看在老夫人的份上,好生的提攜她。
誰知,她的殷勤,竟被沈元勳這般的輕蔑。秋痕咬咬牙,含恨離去。
沈元勳轉過頭來,見葉衣衣有幾分恍然,便坐在床沿脫了鞋子上床,一邊解釋道:“她是祖母塞給我的通房。向來喜歡自作主張。”
祖母塞的通房。葉衣衣在仔細的琢磨這句話。沈元勳是讓她莫要得罪了這位麼?
她還在發愣呢,沈元勳又湊到她耳邊道:“我不太喜歡她。之前她擅自爬了我的床,若不是看在祖母的份上,便是要將她杖斃的。”
沈元勳的氣息讓葉衣衣身子一顫。隨即反應了過來,細細的琢磨著沈元勳話裡頭的意思。一個丫鬟,擅自爬床,卻看在老夫人的面上饒了她,還成了通房丫鬟。葉衣衣想起方才秋痕說話時候的神情與語氣。無怪乎她敢這般囂張了。
於是葉衣衣便笑著說:“若是一個丫鬟忘了自己的本分,爬到主子的頭上來,不管是誰也不能包庇她。”
沈元勳驚訝於她的聰慧。隨後便笑了。屋子裡頭有個管事的人果然就可以少了幾分操心。
沈元勳窸窸窣窣的窩進了被子裡。葉衣衣卻想著沈元勳的坦誠,索性便問了:“屋子裡頭除了秋痕,還有誰是通房?”
通房丫鬟跟普通丫鬟是不一樣的,這點她倒是知曉的很清楚。既然沈元勳都這般坦白了,索性問清楚,免得她摸黑。
沈元勳已經躺好了,他拍了拍身邊空出來的地方,示意她躺下:“只有秋痕一個,也是不曾開臉的。”
葉衣衣溫馴的躺下,卻不免有幾分驚訝。她知道一般勳貴世家的公子都有好幾個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