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上沒有喝不多的人,他揉著頭,可能是包廂的門沒有關緊,呼呼的風吹了進來,吹得他無處可躲,無處可藏的。
他忽然之間就迷茫了,他在哪裡?
在做什麼?
額際上的血管突突跳動著,他將杯手中的暗紅液體全部一口喝掉,只覺得咽喉處一陣一陣的往上反著腥氣。
胸口疼的就要痙攣,心很煩,無處發洩。
冰涼的指尖在掃過頭的時候,目光掃到了手上帶著的戒指。
硬生生一口血就這麼吐了出來。
屋子裡的人都嚇壞了。
沈讓站起身,舔掉唇角的血跡,揉著頭笑著說:“沒事,沒事,喝多了,我先去吐會兒,你們繼犢……”
說著搖搖晃晃的走出包廂的門口。
沈讓抱著柱子吐得狼狽,一如他的心。
他開啟車門,坐在裡面,車手裡涼颼颼的,他就坐在裡面,然後將臉貼在方向盤上。
如果從外面看,這是一副很美好的畫面,像個王子一樣的男人睡著了。
可是若仔細的看,你就會發現,車手在輕輕的搖動。
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是被凍醒的,沈讓抹了一把臉,酒也醒了一半。
他看著手指上的戒指,狠了狠心想把它拔下來,拔到半途,心臟竟然極具的收縮,沈讓呵呵笑著,又將戒指套了回去。
帶著水痕吻了上去。
“簡思,能親親我嗎?”
接著然後大笑,笑的那樣的開心。
遠在異鄉的簡思滿手的泡沫,身邊有很大的流水聲,在她的腳下有一個大盆子,裡面滿滿的都是碗。
一個,兩個……
盆裡的還沒有洗完,馬上又有了新的需要洗的放在她的腳邊。
簡思擦擦額頭上的汗。
她伸了個腰,然後繼續一邊洗一邊揹著今天老師所講的東西。
她對自己幾盡刻簿到了極點。
每天睡三小時,然後打工,學習,沒事的時候就拼命的打工,最忙碌的時候,一天干幾份工作。
簡思進步的很大,不到兩個月她能說著滿口流利的口語。告別中餐館的老闆,簡思穿著外套走在河水之畔,口中吃著麵包,在河邊站了一會兒,然
後鼓勵自己。
“加油。”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再痛也要斷絕這種想念。簡思拍拍自己的臉,努力讓臉孔看起來更紅一點,然後努力笑笑。
據說這家餐館沈讓就在這裡度過了四年的時間。
簡思在走沈讓走過的路,雖然有時間的間隔,可是她覺得幸福,彷彿這樣就可以和他同行。
高爾夫球場、圖書管理員、家教、洗盤乎、送外送……
每天她都會開啟電腦,然後看著上面熟悉的快速閃動的數字,這樣就很幸福。
這裡的冬天其實一點都不冷,真的不冷。
冷的只是她的心……
沈讓說,我完了。
我弄丟了我的心,在也找不著了。
他一直都知道她在哪裡。
曾經最瘋狂的時候,睡醒之後,抵擋不住思念,滿心滿心的寂寞空虛,要見那個女人,要見女個女人,這個想法灌滿了腦子裡,定了飛機票,坐著
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到了那個地方,也只是站定住腳,隔著很遠很遠的距離看她,他站的很遠,看不清她的臉,只有迷糊的一片,他只是靜靜的看著,
然後心,就被安撫了下來,一直漂在半空的心,就漠然的落下,然後塵埃落定。
他一直不敢靠前,每一次想上前一步的時候,他就會想起沈家平所說的估,他不能去,看著她坐在那個小方凳子上帶著微笑洗著碗,滿手的泡沫,
垂下的髮絲,看著她飛揚的走在街頭。口中吃著麵包,看著她努力的生活,沈讓就只是一個看客,他不能上前,也不能伸出手去幫助她,她的人生要由
她自己來完成,這一次他只能是看著。
家平說的對,簡思就像是曾經的他,那麼的傲氣,驕傲,那種感覺他懂,所以他給的只能是遠觀。
然後回到家中又是一陣不可抑制的抑鬱,他就想啊,怎麼會這麼寂寞呢?
看見大米他的心就更疼了,把大米送給別人,送走的時候,大米在別人的懷裡不安的扭動,拼命的叫著,眼淚吧嗒吧嗒落在地上。
最終沈讓還是把它抱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