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想他,所以來看他,不行嗎?她是他的女朋友,為什麼不能來?一串接一串挑釁似的回答差點衝口而出,不過在舌根上轉了好幾圈後,終究還是又吞了回去,她實在沒興趣讓他用那隻“名腳”和她打招呼。
嗚嗚嗚,她是懦夫!
“我……我……”
幸好也不用她再傷腦筋另外找什麼理由了,才“我”了兩個字,忽地一陣天旋地轉,瞬間後,躺在床上的人換成了她,他則權充棉被覆蓋在她身上。
“閉嘴!”
接下來是十八禁的鏡頭和音效,未滿十八歲者請自重自律,閉上眼睛、捂住耳朵,謝謝!
四十分鐘後,羅楚逸起身進浴室沖澡,浴罷出來,窗前的矮几上已然備妥早餐!都是他最愛吃的!恭候大爺享用;曹北琪也堆滿一臉討好的笑在一旁等著伺候大爺。
“半溫的稀飯,魚鬆和剛煎好的半熟荷包蛋!我煎的喔!”
“……”羅楚逸半個字也沒給她吭!譬如稱讚一下或說聲謝謝之類的,縱然是用餐的時候,他依舊是那副神遊太虛、漫不經心的樣子,她還真懷疑他怎麼沒有把稀飯塞進鼻腔裡頭去。
“呃,那個……三哥,今天天氣很好,想不想出去走走?”
“不想。”
喔,好吧,既然是惡魔的老祖宗,誰碰上誰遭殃,也幸好他不愛出門,成天窩在自己的房間裡發酵腐爛,天下蒼生才得以逃過被摧殘蹂躪的劫難。
阿彌陀佛,上帝保佑!
“那我陪你看書。”
“你很礙眼,滾回去!”
眼看羅楚逸一臉厭煩,一副恨不得她實時即刻從地球上消失的樣子,曹北琪聳聳肩,視線拉開,當作沒瞧見,兀自取出袋子裡的書本和筆記,佔據他的書桌和寶座,專心準備期中考。
他若真的想趕她走,會直接把她丟出去,但他沒有,所以,她可以留下來。
悄悄地,白色窗紗隨風微拂,靜謐的氣氳流淌一室,安詳恬適,不知不覺中,已是兩個鐘頭過去,期中考複習終於告一段落,她挺背伸了一個超級大懶腰?再回頭看,不覺綻開一抹笑,那笑,賊兮兮的。
羅楚逸躺在床上,胸前攤開一本厚厚的原文書,又睡著了。丟下書和筆,她悄悄溜到床上,小心翼翼的把原文書挪到一旁,拉開他的手臂,躺下去枕在他的肩窩上,手臂再拉回來圈住自己,然後閉上眼,滿足的嘆息。
這就是他們的約會模式,沒有看電影,沒有吃飯逛街,也沒有甜言蜜語,沒有溫柔體貼,更沒有鮮花禮物,沒有花前月下的浪漫,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他的厭煩和“蹂躪”,可是,她已經很滿足了。
愛他,只能完全按照他的方式相處。
也許旁人會認為她太傻,為何不覺得委屈,全然一方的付出,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確實,剛開始交往那半年裡,她也的確有這種想法,總覺得這種交往方式對她太不公平了,超不甘心的,每一想到就滿肚子火、一腦子哀怨,有時候他太過分,她也會恨不得用剪刀戳他兩下洩洩火。
但一年過去,她也慢慢習慣了,最近這幾個月來,她更省悟到,既然她是在清楚瞭解他的惡劣脾性之後才向他告白的,那麼,她就沒有權利對他提出任何抱怨。
畢竟,是她要求交往的,而不是他,她若不能接受,分手就是了。一經想通,她就不再多做期望,反正期望再多都是白搭,只會讓自己一再失望而已,倒不如想辦法自力救濟,他不給,她就自己拿,即使只是掉在地上的屑屑,喂螞蟻都不夠,也總比什麼都沒有好。
太貪心,幸福永遠在遙遠的天邊,摸不著也看不見;不貪心,幸福就在眼前、在心裡。
她,一點也不貪心。
除了體育系,大學的體育課通常不會太難PASS,而且一學期只有兩次考試,期中和期末,只要稍微認真個幾分鐘,兩次合起來不到十分鐘就可以應付過去了。
不過,如果發生意外的話……
“你真的很誇張耶!”
“不是故意的嘛!”
“是要你跳過跳箱,不是要你用腦袋去撞跳箱,你是不是耳背沒聽清楚老師說的話?”
“人家腳滑了一下嘛!”
“真是被你打敗了,在墊子上居然也會滑腳?請問你是在耍哪種水平的呆?”醫護室裡,額頭上貼了一塊紗布,曹北琪一臉尷尬地嘿嘿傻笑,而哭笑不得的羅楚秀則碎碎念個不停,早習慣曹北琪偶爾會耍笨、耍呆一下,但這回耍得也未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