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峰頂。
峰頂處高低不平,只有百餘丈大小,此刻已是正午日頭最盛之時,湛藍的天空中,似火的驕陽射出萬道刺目且灼熱的光芒,使得此處的溫度遠超山下。
白猿對這高溫渾然未覺一般,反而有些興奮的抬首仰望了望空中的烈日,並在峰頂各處不斷的盤坐又站起,似乎是在尋找著某個更為合適的位置。
最終,他在一處磨盤大小的平整凸起處盤膝坐定。
閉目深深呼吸了一下後,當即身子前傾,似乎擺出了吸日式的姿勢。
不過這個姿勢與往日的吸日式又有所不同,只見其頭顱高高仰起,嘴巴微張,右臂伏地,左臂高舉,迎向了半空中的驕陽。
但見其雙目瞳孔中金光流轉,忽的浮現出一小蔟金色火苗,隱隱與空中的烈日交相輝映。
半空中傾灑而下的一縷縷炙熱陽光,竟化為絲絲縷縷的金芒,如同一道金色光束般,直接匯聚在了白猿抬起的左手之中。
只是片刻功夫,白猿的左手像被點燃了一樣,竄起一團的火苗,發出嗞嗞的聲響。
白猿吃痛之下,一陣齜牙咧嘴,“吱吱”叫個不停,但身體姿勢卻沒有動彈分毫,依舊保持這個動作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隨著金芒越聚越多,白猿左手處的火苗越燒越旺,化為了一顆臉盆大小的金色火球,灼灼燃燒。
其左手也在火球的炙烤下慢慢變得焦黑無比。
此刻的白猿渾身就像從水裡撈上的一般,連最微小的毛孔都不斷滲出汗來,左手更是由於痛苦而不斷顫抖,但它依舊堅持著,絲毫沒有退卻放棄之意。
遠遠看去,白猿匍匐在地,焦黑的左手像是託舉著一團盈盈搏動的巨大火球。
……
同一時間,蒼旭城泥頭街,倉庫中央。
翻滾不休的金色火焰之中,石牧焦黑的身體動彈了一下,左手上浮現出一陣銀白光光芒。
轟!
石牧體表的金色火焰彷彿受到了某種召喚一般,呼啦一下的翻卷而起,紛紛聚攏在了石牧左手處,化為一團淡金色火球。
火球之中,隱約可見一絲絲金芒如有靈性般不斷沒入手掌,與之相對的,金色火球也飛快變小。
前後幾個呼吸之間,所有金色火焰便盡數消失。
下一刻,石牧原本被燒的彷彿黑炭般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復原起來。
身上原本一些燒傷的裂痕飛快癒合,焦黑的身體不斷掉落一些黑色死皮,也長出新的,細嫩的面板。
片刻之後,石牧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原狀。
他身軀動彈了一下,豁然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
石牧有些詫異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隨後又朝著周圍看去,倉庫中此刻一片狼藉,地面被燒的焦黑,空氣中依舊炙熱無比。
他的身邊周圍,以他的身體為中心,周圍地面被燒出一個大坑。
倉庫周圍的禁制法陣還在,不過鍾秀的身影已經消失無蹤。
石牧臉色大變,心念一動,連忙聯絡彩兒。
他此刻全身上下衣衫已經盡數華為灰燼,只有手上的幾枚儲物戒指和隕鐵黑刀還在。
他從塵緲戒中取出一件衣服穿在身上,揮手打出幾道光芒,周圍的禁制光芒一閃,消散開來。
“嗖”的一聲!
彩兒從倉庫一個窗戶飛了進來,看到這裡的情況頓時大吃一驚。
不過當它的目光落在石牧身上後,卻嘎嘎大笑了起來:
“哈哈……石……石頭,你的頭髮和眉毛呢?你這個新造型實在是……和你的名字一樣,真的變成了一塊光不溜秋的石頭!”
石牧眉頭一皺,他現在頭髮眉毛都被燒光,看起來確實有些滑稽。
“彩兒我問你,你一直守在外面,有沒有看到秀兒離開這裡?”石牧問道。
彩兒眼見石牧表情異常嚴肅,急忙也收起了嬉笑的神色,說道:
“沒有,俺從頭到尾都沒看到任何人離開這裡。對了,鍾秀姐姐離開了嗎?”
“剛剛這裡發生了一些意外……你剛剛在外面,可有發現什麼其他古怪之處?”石牧點了點頭,將剛剛這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彩兒,又問道。
“你在這裡佈下了禁制,俺看不到倉庫裡面具體發生了什麼,不過剛才有一瞬間,俺清晰的感覺到倉庫裡似乎突然爆發出一股十分可怕的氣息,但沒過多久,便消失不見了。”彩兒想了想後,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