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九道真人大袖一展,彷彿完全沒有看到王嶽臉上的驚愕表情,就此化作一陣狂風,在王嶽的視線裡悠忽消失了。
“要我在這種地方修煉?我寧可去死!”半晌,王嶽才反應過來,一臉憤憤。
“我真傻,真的先前有大好機會可以拜到其他兩位長老門下,我都拒絕了。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擦亮眼,說什麼都不會選擇和九道真人這個便宜師父走!”
不論是先前的白眉長老還是黑袍長老,對待王嶽都像對待寶貝一樣,含在手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飛了,不管是親傳弟子的名分,還是靈石資源,都任王嶽予取予求。
可到了九道真人這裡就不是這麼回事了,前者不僅對王嶽採取了放羊管理的態度,為他選取的修煉之地更是稀疏平常,看起來根本沒有上心。
“師弟不要著急,正如前輩所言,在這裡修煉一段時間後,你一定會明白在此地修煉的好處的!”
然而便在王嶽皺眉打量四周景色間,破舊的木屋中突然走出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
“你就是師父在離去前提到的師兄?你的眼睛”
王嶽下意識抬頭望向此人臉龐,在看到此人黯淡無光的左眼時,卻猛然一驚,訕訕住嘴,止住話頭。
不僅如此,王嶽目光悄然下移,更是看到了此人乾癟如木棍般的左臂,萎縮得不成樣子的左手,以及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左腿。
簡而言之,此人的左半邊身體都是殘疾的,讓人看了既可憐又噁心。
“沒什麼,以前落下的老毛病了,沒嚇到師弟吧?”此人看到王嶽一臉驚詫的表情,歉然一笑,彷彿這一切都是他的不對一般。
王嶽當即躬身道歉:“當然沒有,是師弟我唐突了,還請師兄莫怪!”
顯然,此人身體殘疾並非故意為之,王嶽當著人家的面露出詫異表情,之後又目光連掃,看向此人身體的其它殘疾部位,一系列舉動無疑顯得很不禮貌。
“沒有關係,我早已習慣了。反正這些年來,別人都是這樣看我的”
“對了,我姓朱,名為朱越,比王嶽師弟你早來了一年,你以後就叫我朱師兄吧!”
男子自嘲一笑,並未計較王嶽的失禮,反而親熱的同王嶽介紹起自己來。
王嶽從此人的話語中得知,這名叫朱越的男子,已在此地修煉了至少一年時間。
不過與王嶽不同,此人只是在機緣巧合下被九道真人帶上山門的,實力雖已初入神通境,算是七撼宗的內門弟子,但卻並不算九道真人的弟子,甚至連記名弟子都算不上。
“真羨慕你,年紀輕輕,便能被九道真人前輩收為記名弟子。”
名叫朱越的男子看起來年紀很大,大概二十五歲左右,和神通境的修為實在有些不配。
而從他同樣與年齡不配的一臉滄桑面容來看,此人應該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言語間,朱越對王嶽能成為九道真人的記名弟子很是羨慕。
然而王嶽關心的卻不是這個。記名弟子再好,沒有實質好處,也有不如無。王嶽心道:“難道說,九道真人的意思,是真要我在這種地方修煉麼?”
別的不說,如果真讓王嶽在這種靈氣全無的地方修煉,王嶽絕對二話不說,立馬叛出門牆。
“王師弟不要激動,此處僅僅是最初一個月的修煉之地而已。”
“一個月後,師父自會帶我們去一處靈氣異常充沛的洞天福地修煉。”
見王嶽一臉絕望的模樣,朱越自然猜出了他心裡的想法,趕忙出言解釋了起來。
王嶽這才如釋重負的長舒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
隨後,王嶽才溫順下來,在朱越的指引下,進入了身前的房屋中。
“這幢木屋還能住人麼?看起來一陣風就能吹塌”
“要不然,我看我們
還是換個地方住吧!實在不行,重新砍樹,再搭一幢木屋也行!”
然而即便王嶽已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在進入木屋後,依舊大吃一驚。
這幢木屋比王嶽想象中的還要破舊,空氣中飄落著無盡木屑,搭建床鋪的木板都被蟲子蛀穿了,滿是窟窿眼,彷彿只需輕輕一坐,就會無法承重,被壓成滿地碎片。
“沒關係的。別看這幢木屋破,其實可耐住了,我在這裡面住了一年都沒事!”
王嶽本來還想說點什麼,但看到身旁自己的行李都被搬過來了,還有朱越老好人一般的厚實笑臉,登時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