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放血,然後敷上金瘡藥。
他端起面前的一萬烈酒送進喉嚨,火辣辣的滋味中和身體的傷痛。
這時,從外面走進一個面色蒼白的獨臂人,赫然是前陣子從大戰中逃得一命的古力楞,他用眼角瞄了古魯斯一下,開口道:“堂兄,受傷了還喝酒,對傷勢癒合沒好處的。”
“哼,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古魯斯將酒碗重重的放在桌案上,道:“你的傷比我還嚴重,不也經常偷偷喝酒嗎?”
“哈哈哈,要不你我怎麼能是親戚呢?”古力楞大笑,只是他的笑容裡看不出一絲的豪爽,做作的成分更加明顯。
他和古魯斯沾親帶故,卻也是那種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兩家至少有幾十年沒有來往過,古力楞兵敗之後成了喪家之犬,沒辦法的時候想起還有這麼個當鬍匪的堂兄,率領幾百殘兵來投。
當然,他打心底裡是看不起鬍匪的,所以並沒有加入鬍匪,而是加入到萬神教麾下,成為一名低階戰將。
“別跟我攀親,有意思嗎?”古魯斯當然知道他看不起自己,之所以收下他們,無非是為了給萬神教增加一份力量。
古力楞訕訕一笑:“堂哥,遇到什麼對手了,竟然會讓你受傷。”
他沒好氣道:“一個乳臭味乾的大楚小子,為兄只不過是因為輕敵,所以吃了點兒小虧,你放心,這個仇我一定要百倍的報!”
“大楚小子?”古力楞眉頭一皺:“是不是一個年輕不足二十歲的小白臉,手持一柄通體黑色的長槍?”
“沒錯,身邊還跟著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古魯斯也眉頭一皺:“怎麼,你認識他?”
古力楞咬著牙哼道:“豈止是認識,兄弟我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就是拜他所賜!他叫陳驍……等等,你說他身邊還有個漂亮女孩子?”
“沒錯,雖然沒能近距離一觀,但是從女孩子妙曼的身姿不難看出,她是個絕世美人。”古魯斯點頭說。
古力楞冷笑:“那就是一定是我的寶貝侄女麥蒂娜,她竟然跟著他來北方,兩人到底要幹什麼?”
古魯斯將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管他呢,此仇不報誓不為人,既然堂弟你跟他們也有仇,不如大家聯手,怎麼樣?”
古力楞差點兒就一口答應下來,這些日子他心裡的唯一想法就是報仇,但同時理智又告訴他,不能輕舉妄動,自己多次敗在陳驍手裡,剩下的這點兒家當經不起再一次的折騰。
他搖搖頭,說:“我的傷還沒好,報仇的事情還是從長計議吧。堂兄,那個叫陳驍的小子很難對付,我勸你也不要輕舉妄動,免得損兵折將。”
說完,他轉身離開營帳。
古魯斯馬上氣呼呼的罵道:“無膽之人,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親戚,竟然連仇都不敢報!老子真的很懷疑,除了一條胳膊之外,你褲襠裡的哪根東西是不是也被砍下來了。”
端起第二碗烈酒一飲而盡,他高聲命令:“馬上去打探那對男女的訊息。”
草原上,兩匹駿馬並排而行,麥蒂娜正在跟蕭辰講有關萬神教的事情。
原來,萬神教不單單將觸手伸向鬍匪,而且還多次派出所謂的神使前往白山族,宣揚他們的思想,要求白山人信奉萬神教。
剛開始的時候,接待神使的是麥蒂娜的老爹,後來他的身體越來越差,這件事逐漸交給兄弟古力楞。
“你們的族人對萬神教是什麼看法?”小侯爺問道。
“有一小部分人信,但多數人不信。”公主回答說:“當初父親詢問過外公,外公見多識廣,從楚人商團中打聽過這件事,覺得既然萬神教被大楚朝定為邪教,肯定就是以蠱惑人心為主,他讓父親表面迎奉,暗地裡不讓族人信奉。”
萬神教在草原上擁有不可小覷的實力,遠不是小小白山族能抗衡的,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無疑是是最好的選擇。
“那你叔叔對萬神教是什麼態度?”他又問。
“他啊,這些年一直跟父親對著幹,父親同意的事情他一定會反對,父親反對的事情他一定贊同。”麥蒂娜恨聲說:“要不是他從中作梗,怎麼會有那一小撮兒願意信奉萬神教的族人。”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自己在邊城的時候,從未聽過“萬神教”三字,還以為他們是鞭長莫及,沒想到是老領主在背後操控,扼殺萬神教的生存空間。
麥蒂娜極目遠眺,說:“我們好像還沒有走出鬍匪窩兒,古魯斯那幫人應該不會善罷甘休吧?”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