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義叫道一旁,小聲說:“堂弟,我總覺得這個陳驍不是善茬,不如到了東保安城之後,和他分道揚鑣吧。”
“為什麼?”林鴻義不解的說:“他救了咱們呢。”
林本建搖頭說:“我的大掌櫃,他可是勳貴子弟,前陣子血影堂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又怎麼了?”
“血影堂是幹什麼的,專殺有可能造反的勳貴和官員!”林本建眼睛一瞪,說:“他敢隻身一人去京城,要為死去的父親討個公道,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加上之前殺馬匪時的狠勁兒,咱們要是跟他走的太近了,說不定會受到什麼牽連呢。”
林鴻義緊皺眉頭:“可是說好了結伴同行,而且人家還在危機的時刻仗義援手,我怎麼可以出爾反爾呢?雖然你我是逐利的商人,卻也要講一個信字。”
林本建以為他動搖了,自告奮勇:“掌櫃的不好意思開口,那就我來說,我不怕得罪他。”
林鴻義擺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這件事不要再說了,除非是陳公子主動提出分手,否則的話我們繼續和他一路同行。”
說完,他轉身離開,林本建的眼睛裡再次露出兇狠的目光,只是這次不是針對蕭辰,而是堂弟林鴻義。
短暫休息之後,隊伍繼續上路,林蝶仍然走在隊伍中間。
林鴻義有些無奈,跟蕭辰說:“晚上吃飯的時候,林某儘量化解小女和蕭公子之間的誤會,我那個女兒啊,實在是太不懂事了。”
“林掌櫃言重了,其實蝶兒小姐也是個很豁達的人,都是我不對。”
“蕭公子客氣了,你沒錯的,是林某教女無方。”
“……”
到接近傍晚的時候,商隊來到東保安城下,掌櫃的要請大家進城吃頓好的,這個訊息一經宣佈,原本疲憊不堪的夥計們頓時全都來了精神。
大楚朝建國之後,吸取前朝的經驗教訓,在距離帝…都兩百里的四個方向上,建設了四座保安城,拱衛帝…都。
四座保安城形制一致,呈東西南北各二里長的方形,外面環繞著高大的城牆,每座城駐軍十萬,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強大軍事力量。任何想要攻擊帝…都的人,不管從哪個方向過來,都得先過保安城這一關。
因為建城的目的是保衛帝…都,所以城中大部分都是軍戶家屬,外來人並不多;然後就是進出帝…都的人,會選擇在保安城裡休息和吃飯。
車隊剛剛來到城門口,就被守門計程車兵攔下來了。
林鴻義忙拿出官牒文書,說:“我們是來自揚州的林氏商團,進城休息和用餐。”
小兵滿臉的趾高氣揚,根本不看他遞過來的官牒文書,用鼻孔哼道:“想進城,可以,繳稅吧。”
“繳稅?”林鴻義一愣,心道自己行商多年,大楚朝沒有這樣的規定啊。
繳稅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比如你拉著一批貨物到帝…都販賣,進城之前是必須要繳稅的,否則根本無法進城,就算是僥倖進去了,合法的貨物也會變成走私,不但要沒收而且還要對當事人處以嚴厲懲罰。
官牒文書上寫的就是貨物的從哪裡出來,到哪裡去,路上經過其他城、縣的時候可以隨意進出,不需要繳稅。
“沒錯,繳稅!”小兵重複一遍,繼續用鼻孔對著他,說:“這是守備將軍兩天前下的命令,任何進…入咱們東保安城的商隊,都要繳稅。”
林鴻義仍然滿臉堆笑:“請問要繳多少錢的稅?”
他知道這肯定是東保安城的丘八們亂收費,但如果不多的話,是可以給他們的,畢竟出門在外,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小兵冷笑著伸出一根指頭,林鴻義樂了:“一車貨一貫錢而已,我給!”
“嚇,你當我們是要飯的嗎,一車貨一貫錢!”小兵差點兒沒淬他一臉,瞪著眼睛說:“一車一百貫,少一個子兒都不行!”
一車一百貫,林氏商團有幾十輛車呢,加起來就是好幾千貫,你們要搶劫啊!
見他面色不悅,馬上又有幾個小兵衝過來,用長槍指著林鴻義說:“不交稅休想進城!”
“那我們不進城了,總行吧!”他氣呼呼的說。
“不行,都到城門口了,你說不進就不進?”一個軍官模樣的人走過來,搖頭晃腦道:“不進也行,稅款一分錢都不能少!”
說完,上百名小兵魚貫而出,將他們團團圍住。
小侯爺一直冷眼旁觀,這幫當兵的實在是太過分了,看來又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