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月朝國師,黑蓮宗宗主,本名韋閻。 他口中所說兩個天驕頻出的時代,分別在王朝創立之初,和王朝衰落的末年。 大月朝的衰落,人盡皆知。 然而此時天驕輩出…… 陸家陸聽雙,沈家沈厲,還有從南疆崛起的遊辰。 在此之前,沈家軍陸家軍全部駐守邊陲。 太子落水身亡,陸聽雙保護太子不力,貶謫到三江郡。 王都內唯獨剩下李家老太君,國師韋閻認為大事將成。 沒想到,陸聽雙先在蠻荒之地找到元帝的子嗣。 又在遊辰的幫助下,長公主迴歸王都。 到了這一刻,國師韋閻心中還有把握, 長公主雨真毫無心機,是個完美的傀儡人選。 然而,在偏遠南部的遊辰,有龍蛇吞象之態。 遊辰比他更早佈局,想要扶持雨真,成為自己的傀儡。 “元帝能忍下這口氣嗎?”佛像問道。 他指的是遊辰殺了司禮太監一事。 “他會的。” 韋閻不假思索的說道。 “一點臉面,算得了什麼。” “橫山一戰打斷了他的脊樑,讓他只能躲在幕後,玩這些手段。” “一個毫無根基,做事莽撞的武者,是平衡黑蓮宗的最佳人選。” “武者……這一方世界好久沒有強大的武者出現了。”佛像似乎在回想什麼,隨後他又說道: “這個武者若是突破到武聖境,倒是一個麻煩。” “呵呵……” 韋閻搖頭一笑,說道: “王朝建立的時候,天驕們跟隨帝王起事,斬盡一切阻攔。” “當王朝衰落的時候,天驕們想挽回敗局,卻會無濟於事。” “這便是大勢!” “大勢起時扶搖而上,大勢跌落時任誰也無法力挽天傾。” 叩叩…… 有弟子敲門,想要稟告事情。 呼…… 韋閻大手一揮,兩側的長明燈齊齊重燃,佛像上光芒收斂。 一切恢復到尋常模樣。 “進來!” 弟子推門進入,跪地說道:“宗主,陛下召見。” “嗯。” 韋閻冷笑點頭。 ………… 王都南城,陸府。 “快快快!開門!” 陸徒雲連跑帶跳,朝著大門狂奔。 守門的護衛泛起笑容,趕忙將門開啟。 一道白色劍氣追出,撕拉一聲斬下衣服後襬。 “住在勾欄別回來了!”清冽的聲音從陸府中傳出,是陸聽雙。 陸徒雲扭頭一看,還差幾毫就不是斬開後襬,而是破開他的屁股。 “我只是回來拿錢的,嘿嘿。” 陸徒雲掂了掂手裡的錢袋,這些錢夠他在勾欄住上十天半個月。 一輛馬車已在門口等候,陸徒雲鑽進車廂,吩咐車伕趕緊啟程,前往東城的醉春閣。 數刻鐘後, 馬車在醉春閣停下,陸徒雲換了身衣服,邁步走入。 “陸大少來了!”幾名相好的女子擁了上來。 “各位姐姐先別急,我約了人的。”陸徒雲擺手說道。 “陸大少,這麼快喜新厭舊了?可是約了哪位紅倌人?”一名女子哀怨的說道。 “哈哈……” 陸徒雲捏著女子的下巴,笑著回答:“姐姐你誤會了,我這人出了名的專情,怎麼會朝三暮四呢。” “我是約了司天監的胡監正,為我測算前程。” 嘻嘻哈哈之中,陸徒雲從扇子撥開鶯鶯燕燕,走向二樓包間。 一樓大廳,幾位喝花酒的客人面露鄙夷,低聲說道: “測算前程?他的前程還不是靠他爹。” “是啊,俗話說虎父無犬子,誰知道大將軍生了這麼一個兒子。” “幸虧多生了個女兒,否則陸家後繼無人。” “唉,還是不行,陸家不是李家。女子之身,壓得住邊境上的虎狼之師嗎?”其中一人語氣唏噓。 李家掌管金吾衛,不用對外作戰,是拱衛皇宮的內兵。 陸家則截然相反,北部邊境常年作戰,一群刀頭舔血,整日殺戮的兇兵,未必會服一名女子統領。 至於讓陸徒雲繼承陸家軍,那就更可笑了。 作為鎮邊大將軍陸知行的獨子,陸徒雲自幼不學無術,仗著陸家的名號在王都內無惡不作。 長大了更是流連勾欄,每日醉生夢死。 快四十歲的人了,一次北部邊境都沒去過。 王都中的百姓私下調笑,說陸家大少上了戰場,怕是會當場尿褲子。 二樓包間, 胡非喝著酒,吃著一桌席面。 陸徒雲推門進入,也不說話,抓來一把花生米吃著。 片刻過後,兩人相視一笑。 “陸大少,也就你忍得住。”胡非說道。 王都之中,除了胡非,沒人知道陸徒雲的真實實力。 陸徒雲,是魘級初境的馭鬼者。 樓下大廳傳來的嘲諷議論,他聽得清清楚楚。 “如此才好。”陸徒雲笑著說道。 陸家軍除了陸知行是魘級圓滿外,麾下有三名魘級中境,加上四萬精兵。 若是再加上陸徒雲陸聽雙兩人都驚才絕豔,怕是元帝晚上會睡不著覺。 因此,陸徒雲自小就假裝自己是一事無成的大少。 “可是有些人想要的更多。”胡非意有所指。 “是啊!”陸徒雲感嘆的說道。 太子身亡,陸聽雙被貶三江城一事中,有國師在幕後操縱的痕跡。 “黑蓮宗在朝中勢力越來越大,一個從南疆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