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 聖瑪麗醫院，十樓VIP病房。 病房外坐著兩名警員，顯示出這一間病房居住之人的不尋常。 走廊盡頭的電梯開啟，又走出幾名身穿警察制服的男子。 不過，這一行人多是中年男子，為首的兩人。 他們肩膀上的警銜是一枚金色皇冠。 守在病房門口兩名警員見到後，立馬起身敬禮，正要高喊一聲‘長官好’，卻被攔住。 “不要打擾病人休息。” 其中一人是韓林，重案組警司。 另一人則是CIB情報科警司，嚴立松。 “李sir的情況怎麼樣？”嚴立松問道。 “昨晚連夜做了手術，今天中午才清醒過來。”一名警員說道。 “嗯。” 兩人點點頭，開門的警員當然知道意思，推開了房門。 十樓的VIP病房是單人病房，房間比港城一般的酒店房間都要大。 李天明斜靠在病床上，左臂打著石膏纏起，臉上面色慘白，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樣。 此時，病床對面的電視機開啟著，裡面正在播報新聞。 昨晚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港城警方死了五名警司。 今天電視臺，當然都在談論這件事。 李天明聽到腳步聲傳來，不動聲色的將電視關掉。 “天明，打擾你休息了。”嚴立松露出和煦笑容。 “長官，我……” 李天明掙扎著起身，被嚴立松韓林兩人阻止。 “剛動完手術，不用在意這些。” 嚴立松說完，身後的手下有拿出果籃放在床頭的，也有拿來凳子給兩位警司坐的。 待到兩人坐定，幾個手下很自然的退了出去。 病房內，只剩下病床上的李天明，和兩名警司。 “天明，我們今天來，一是慰問，二是提前跟你通個氣。”嚴立松出聲說道。 “……”李天明眸光閃動，露出詫異神情。 “不用緊張。”韓林出聲安撫。 “沒錯，只是要走一些流程，會有一些例行的問詢。” 嚴立松頓了頓，補充了一句：“你是CIB的人，應該知道，實話實說就行了。” 此話一出，一旁的韓林神情微妙，暗道嚴立松的提醒有些過了。 這是變相的跟李天明說，他背後有人撐腰。 “嗯，多謝兩位長官，我知道了。” 李天明點點頭，擠出幾分笑容。 洪丹大廈出的事，對於整個港城來說都是一場大地震。 然而，地震中心其他人都死了，只有李天明活了下來，就算他受傷很重，一副僥倖存活的模樣。 但是警隊內部肯定會有人懷疑，也會有一些必要的問詢要做。 否則事後報告沒辦法寫。 簡單的來說，需要李天明口中的話，為這件事圓上一個句號。 隨後， 嚴立松兩人說了些慰問的場面話，便起身離去。 在兩人走後，李天明迎來了一批又一批的問詢人員。 先是重案組的人，詢問了一遍進入電梯後的經過，做完記錄後離開。 第二批人是內部調查科，問的問題沒太大區別，幾乎是重複一遍。 第三批也是最後一批，臨近傍晚的時候出現。 “你好，廉政公署高階調查主任姜學偉。” 姜學偉四十出頭年紀，穿著黑色西裝，胸口掛著廉政公署的工作牌。 他國字臉，鼻樑高挺，一副黑框眼鏡擋住銳利的眼神。 “CIB見習督察李天明。”李天明淡淡回應。 “李督察的見習兩個字，應該過兩天就會去掉了。”姜學偉說道。 “我需要廉政公署來調查？” 兩個人說的話看似沒有聯絡，實際上在暗自交鋒。 “只是例行問詢，李督察不用緊張。”姜學偉退了一步，隨後問道： “李督察可能說了很多遍，但是想請您再說一遍。” “真仙觀內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天明露出幾分不耐，回答道： “幾名警司和我一同乘坐電梯的時候，發現洪丹大廈中存在隱藏樓層。” “因此，昆頓警司召回飛虎隊員前去檢視。” “飛虎隊員先行進入，發現對方只是一群道人，沒有持槍，因此覺得沒什麼危險。” “幾位警司想親自查探現場，於是我陪幾名警司坐電梯前往三十三層。” “但是，當道人們看到幾位警司後暴起發難。” “他們出手極快，不怕子彈，手上的青銅劍更是削鐵如泥。” 李天明低聲講述著，神情上有些麻木。 對於這種表現，姜學偉沒什麼意外，一個故事講了好幾遍誰都會麻木。 後面的事情就是混戰，雙方不斷有人倒下死去，直到李天明受傷暈倒。 “電梯面板是被點三八左輪擊中後損壞，並且來自你的配槍，這你怎麼解釋？”姜學偉問道。 “從三十三層離開的方法只有電梯，我們想走，那些道人想攔。” “我的槍被搶走，然後道人開槍破壞了電梯。” 李天明說話間，姜學偉盯著他的面容神情，可惜沒有看出什麼破綻。 “姜主任，你覺得電梯是我破壞的？為了讓自己不能逃出去？”李天明冷笑發問。 “沒有，當然不是。” 姜學偉馬上否認，換了一個問題。 “那個從大廈外逃離的人，是誰？” 李天明點頭，說道：“方誌平。” “他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