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段浪剛才的胡言亂語,得到了馮大剛的認可?
這,未免也太令人難以置信了一些吧?
此時此刻,即便是身為當事人的段浪,內心也均是忍不住“咯噔”一下,難道說,馮大剛是因為得知了自己是神農製藥的幕後老闆,而故意迎合自己?
不至於吧,要是這樣的話,拍出來的東西得不到認可,該怎麼辦?
“馮導,我剛才只是胡言亂語,你可千萬別當真啊。”段浪小聲地解釋。
“不,我是真心覺得你的創意非常好。”馮大剛說道。“我在接到安總的電話時,就一直在認真思考,怎麼才能夠尋找到一個恰當的切入點,遺憾的是,我一直在場面、環境上面做文章,而忽視了產品最基本的屬性,這就是段先生剛才說的,源於天然,迴歸天然。”
“……”段浪快哭了。因為他不清楚,馮大剛這番話,究竟是出於內心,還是隻是單純的在恭維他。
“段先生,不得不說,你真是創意方面的天才。”馮大剛再次滿是讚揚地說道。“你們給我幾分鐘時間,我將這個創意用最為專業的語言梳理一下……”
“安靜……”段浪還是滿臉難以確定,說道。“我知道我剛才隨便說話不對,你趕緊替我給馮導道個歉,你們繼續討論,我自個兒消失。”
“罷了。”安靜說道。“你以為,以馮導的身份和能耐,需要來恭維你嗎?”
“什麼意思?”段浪忍不住地問。
“馮導是圈內最喜歡較真的一個導演,我行我素,自成一體,從來不會因為對方的身份、地位、權勢就貶低誰,或者刻意迎合誰,曾經,馮導因為一個街頭乞丐的一句話,就推翻了一部影片所有的前期準備,從頭做起;也因為一個角色之爭,而叫板權貴,視金錢如糞土,因為,當時一位大老闆投資一部影片,要求自己的小情人在影片中飾演女一號,不管影片成功與否,都給馮導高大1億的酬金……”
“……”聽著安靜的話,段浪在目瞪口呆的同時,就深信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剛才的確是想多了。這個馮大剛,可的確是一個另類的導演啊。
“所以,你覺得,馮導可能因為你是神農製藥的幕後老闆,而可以捨棄創意,來迎合你嗎?”安靜細聲細氣地問。
“肯定不會。”段浪說道。“不過……”
“什麼?”安靜問。
“馮導如此肯定這個創意,那你們是不是應該支付給我一點兒創意的費用?”段浪十分厚顏無恥地問道。
他的目光,不時落在安靜和馮雨芝身上,尋思著,是不是應該將昨晚沒有進行的事情進行到底呢?
“可以倒是可以。”安靜笑眯眯地說道。“你把你所有的股份給我和馮妖精,然後,我們給你開薪水,按勞付費……”
“我看,還是算了吧。”段浪額頭上,不由地泛起涔涔汗水,說道。
“各位……”幾個人在小聲說話的時候,馮大剛就已經理清了頭緒,說道。“我將段先生的創意綜合了一下,大致是這樣的:很久很久以前,一個寧靜而古老的山村,住著一對年輕的眷侶,女人溫柔美麗,嫻熟端莊,唯一的不足,就是一次在外勞作,為了救一隻受傷的小白兔,而摔傷了腿,並且留下了一條長長的無法消卻的疤痕;男人淳樸善良,憨厚老實,是這個山村唯一的郎中,給村裡人治病,從來都是分文不收……這對眷侶的生活,可謂是其樂融融,幸福美滿,唯一的不足,就是女人腿上的傷疤,為此,男人經常深入山裡尋找良藥,唯一的目的,就是替女人治好腿上的傷疤……”
“後來呢?”安靜幾個人,聽得興起,馮大剛卻停了下來。雖然說,馮大剛梳理的這個故事,是段浪提供的原型,但是,經過專業的加工,已經純熟了許多。
“……,又一次,男人深入深山,這個寧靜的山村,卻遭遇了百年難得一遇的暴雨,暴雨引發山洪、泥石流,切斷了通往山村的一切道路,山村裡的莊稼,因為這場水災,顆粒無收;許多房屋,直接被沖毀;許多人,更是屍骨無存……剩下的智慧的村民們團結一致,跟洪澇做鬥爭,最終戰勝了山洪,然而,倖存下來的女人,卻遲遲沒有得到男人歸來的訊息……她整日憂心忡忡,依靠在門前,凝視著通向深山的道路,就在她無比絕望,以為男人再也不會回來的時候,突然,一個淅淅瀝瀝的雨天,一道身影,在家門前鋪滿青石板的小路上,若隱若現……”
“好,不愧是馮導。”
“是啊,一個指令碼,立馬一揮而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