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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白靠在夕顏的肩上,在心底嘆了口氣,將夕顏緊緊的摟在懷中,雙目有些沉痛:“午睡做噩夢了。”
夕顏拍了拍他的肩膀:“原來是這樣啊。”
果真是小孩子呢,居然會害怕夢裡的東西。
“那個夢把你給嚇醒了啊。”
夏夜白輕輕的嗯了一聲,在夕顏的頸脖上蹭了蹭。
“夢裡的東西和現實都是假的,相反的,你說是噩夢,指不定我們王府馬上就要發生喜事了。”
“可我做的那個夢好真實。”
也許那不僅僅只是個夢而已,他真的擔心,有一天那會變成現實。
“夢到什麼了?”
“夢到顏顏手上拿著把劍,上面沾滿了血,顏顏的周圍也是,全部都是死人,那些血像河水一樣多,你大笑著,然後那個國師從天而降,說你不能造殺孽卻造了太多的殺孽,會有報應的,你不相信,笑得更大聲,笑著笑著突然倒了過去,我跑過去叫你,怎麼都叫不醒你。”
“是因為這個才那麼擔心焦躁的嘛?”
夏夜白嗯了一聲,使勁的點了點頭:“這世上,就只有顏顏一個人對我好了,要是你離開,小白也活不下去的。”
外面的天漸漸暗了下來,房間裡沒有點蠟燭,什麼都沒有,夏夜白的聲音很輕很輕,在這寂靜的夜晚隨著清風一起吹到夕顏的耳中,讓另外一顆心變得不可思議的柔軟,兩人緊緊將對方抱在懷中,夕顏未能發現夏夜白眸底伸出的恐懼和慌張,夏夜白也未能看到夕顏那雙清澈的眸子,蘊藏的深情和憐惜。
什麼堅決,什麼決定,在這一刻完全化成了泡沫,夕顏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快要被他的話給揉碎了。
想說些什麼,竟發現自己的喉嚨都是哽咽的,方才,她確實經歷了一場殺戮,她手上拿著被鮮血染紅的鐵劍,被一群發了瘋的黑牛圍著,旁邊全都是屍骨不全的死人。
夕顏吸了吸鼻子,仰著頭,生生的將眼眶的淚水逼了回去:“即便是為了小白,顏顏也不會讓自己有事的,你別擔心了,傷口還疼不疼,下次不要這麼任性了,要不然我真的生氣了,我生起氣來,後果還是很嚴重的。”
只不過,到目前為止,她還未生過他的氣。
“不疼了。”
夏夜白吸了吸鼻子,在夕顏的頸項聞了聞,夕顏只覺得一陣酥麻,由著脖子的位置,一直到全身,心有片刻的慌亂,下一刻,她忙將夏夜白從自己的身上推開,眼裡的淚水還是湧了出來:“夏夜白,我餓了,先吃點東西。”
她方才站起,手就被夏夜白捉住,只見他眉頭皺起,那模樣確實及其肯定的:“顏顏,你身上有血腥味。”
這人的鼻子怎麼這麼靈啊,夕顏暗自嘀咕了聲。
“不是人血,是牛血。”
見夏夜白不相信,她忙補充道:“真是牛血,不信可以等紅豆回來問她。”
月光從外面照了進來,夕顏站在床邊,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夏夜白通紅的眼眶,又開始在不停的冒眼淚:“顏顏是不是殺人了?顏顏上次昏迷了那麼久,肯定就是造了殺孽。”
“我不要顏顏殺人。”
“我不要顏顏昏迷。”
夏夜白越說越離譜,越哭越傷心。
夕顏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安慰,因為他那個夢境,其實還是蠻真實的,她確實是手上拿了劍,渾身是血,旁邊都是屍體,雖然那些人不是她殺的,不過看臺上那些被踩死的人應該和她有點關係,不過也就是一點點而已,她可沒有動手,更沒有動腳。
“那你要什麼呢?”
夕顏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叫夏夜白的人就是自己命裡的剋星,方才自己還信心滿滿的說要好好訓斥他一頓,可現在,卻是她蹲著腰,很沒有骨氣的哄著他,方才的決定早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鬧吧鬧吧,反正她也不是天天出去,三五天鬧上那麼一兩回,也不是承受不住。
“顏顏必須答應我今後再也不殺人,也不能隨便傷人。”
夏夜白仰起頭,那一雙被淚水浸溼的眼眸是說不出的認真和堅持,像是夕顏說不同意他便會大聲哭出來一般。
“好的,我答應你。”
有時候善意的謊言是必須的。
“你發誓。”
夏夜白繼續堅持,他會讓天機樓身手最好的那些人去保護她,定不會讓她受到丁點的傷害。
“我發誓,如果我莫夕顏再殺人或者是輕易傷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