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面前顏面盡失,對著自己的心上人都可以如此,更何況是他?
“要是被她逃出去,我就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這個女人簡直就是打不死的樟螂,膽大妄為,無法無天,當著皇帝的面都能拿四哥開刀,若是被她逃了出去,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的。
外邊的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整個刑房越發的幽暗起來,夕顏猛然抬頭,一雙幽深的黑眸就像是暗夜的孤狼一般,炫目的紅,火一般的燃燒。
“啊!”
夕顏大叫了一聲,整個人像是發瘋了一般,衝到身後兩個人的跟前,身形旋轉,像是翩翩的蝴蝶一般,素雅的色彩,被血染紅的蝶翼,身後凳子狠狠的撞在那兩個壯漢的身上,將那二人狠狠的甩在牆角上。
雖然腳上綁了東西,身後又有笨重的椅子,她卻像是沒有任何影響一般,腳尖點地,雙腳快速移動,向著門口的方向前進。
周圍的空氣中滿是溼氣,像是要把那顆堅毅不拔,無堅不摧的心浸泡在水中一般,眼眶為什麼會這樣酸呢?心好像是痛的,又好像是麻木了,便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知覺了?
四周一片漆黑,明明就沒有幾個人,卻好像把她呼吸的空氣全部搶走了一般,她覺得好像有人把她的鼻子捏住,一下子完全就不能呼吸了,胸口的那個位置,悶悶的,說不出的壓抑。
她討厭這種感覺,所有的一切都不能掌控,更加無法掌控,亂了,好像什麼都亂了,她要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個讓人覺得窒息的地方,也許到了外邊,便是看著漆黑的夜空,她的心裡也不會那樣難受了。
大腦一片空白,一幕幕閃過的全部都是那張戴著銀白麵具的臉,夕顏甩了甩腦袋,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了,不能再想了,壓抑、煩躁、不安,所有所有的一切積聚在她胸口的位置,她張大嘴巴,想要尖叫出聲,可真張開了嘴巴她卻叫不出來了,真的叫不出來,她告訴自己要冷靜,一定要冷靜下來,可她的腦子卻好像快要被爆炸了一般,她所能做的,就是不停的將那個人的影子晃出自己的腦子,可是為什麼,明明已經很努力了,那個戴著白色面具的身影卻像是鬼魅一般,縈繞在自己的腦海,如何都驅除不了。
張大的嘴巴漸漸的合上,寂靜的刑房連續不斷的傳出一聲聲壓抑的哭聲,壓抑的讓人心碎。
出去,離開這個地方,夕顏逼迫著自己只想著這個,方才幾個人進來的時候還是夕陽西下,現在外邊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刑房裡邊還未來得及點上火把,黑漆漆的一片,夕顏覺得自己好像一隻無頭蒼蠅,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淵,伸手不見五指,眼睛也被矇住了,心,心好像也被人生生的剜出來了,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她現在所做的、所想的一切,不過是憑藉以前受訓時的本能,遇到不能應付的危險時的本能,逃出去,保住性命,下次總有還擊的機會,可是她的大腦一片的混亂,完全失去了平日裡的冷靜和戒備。
那幾個壯漢早就被夕顏身後的桌子撞倒在地上,皮糙肉厚的他們痛的在地上打著滾,若是平時,夕顏的嘴角一定會向上揚起美麗的弧度,得意的拍了拍手,可是現在她卻沒有,陰沉的一張臉,幾乎沒有多餘的情緒。
倒在地上的夏俊馳見她朝著鐵門口的方向走來,嚇了一跳,忙站了起來,滾到了牆角,夕顏像是什麼都沒瞧見一般,快速的不停的旋轉,明明是進退狼狽的兩難,優美身姿,翩然若蝶,動人心魄。
夕顏現在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所做的一切都是靠著自己求生的本能,幾乎沒有任何的理智可言,自然也沒有像以前那樣小心的觀察周圍的環境,每個刑房的門口都設有七寸長的門檻,夕顏行經門檻處,依然像方才的房間一般,眼看著就要被門檻絆住,夕顏的身體左右搖晃了幾下,被繩子綁住的雙腳突然抬高,凌空跳了起來,直接跳出了刑房,可雙手雙腿被繩子束縛,身體平衡性哪能與平時相比,更何況身後還綁了笨重的椅子,身子在刑房的門外搖擺了好久。
靠在牆角的夏俊馳見了,冷笑了一聲,眼底冷光閃過,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衝到夕顏的跟前,對著夕顏身後的椅子用力踹了一腳,夕顏的身子原就不穩,哪裡還能經受得住外力,整個身子就往前倒,現在的她雙手雙腳都被束縛住,根本就什麼都做不了,身子搖晃了幾下,重重的掉在地上。
這走廊與方才那鋪滿了腐敗稻草的刑房不同,除了冷冰冰的地板,這裡什麼都沒有,夕顏倒在地上,身後笨重的椅子隨之壓在了身上,夕顏方才才捱了那些大力的壯漢一陣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