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自始至終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待禿黑魯被侍衛拿下之後,淡淡的說了一句:“砍成肉泥。”
侍衛們正要動手,忽然黑的兒火者大吼一聲:“且慢!請讓我來送父汗歸天。”
帖木兒眯起眼睛看了看這個面生的年輕人,冷笑了一聲:“好,我倒要看看你們父子倆玩的什麼把戲。”
黑的兒火者撿起掉在地上的匕,走近父親低低說了一句話,然後一刀刺進老人的心窩,又攪動了一下,迅終結了他的生命,而後慢慢的將屍體的頭顱割下,血浸透了王帳的地毯,侍衛們冷眼看著這匪夷所思的一幕,兒子殺死父親,割下父親的人頭向仇人獻禮。
帖木兒依舊是一副見慣不怪的表情,譏笑道:“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們東察合臺人麼?”
黑的兒火者一言不,對禿黑魯的級拜了一拜,倒轉匕**自己的胸膛,直到這時帖木兒眼中才閃過一絲讚許的光芒……
楚鍵醒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後了,據軍中郎中說,如果不是大汗下了死命令救他,他早就見真主去了,所幸這一刀是擦著心臟過去的,流了許多血,卻無內傷,能下地之後,楚鍵就掙扎著帶領隊伍拉石頭去了。
禿黑魯的人頭依舊掛在高杆上示眾,父親在事前夜的叮囑依然在心頭回響,楚鍵的眼中無淚,心中也無淚,此刻他只感到肩上沉重的責任。
東察合臺的部隊負責在這嚴酷的大雪天從百里之外的戈壁灘上運送巨石,石彈的消耗極大,對後勤運輸的壓力也很大,雪大路滑,飢寒交迫,很多士兵長時間對著雪地勞作而變成了雪盲,軍中怨氣沖天,對王子殿下的怨恨更多,背地裡罵他的人數不勝數,這一切楚鍵都忍住了,因為他無時無刻都沒忘記父親的囑託,一定要忍!忍!
王帳內***通明,大汗的軍師們徹夜都在研究破敵之策,現在帖木兒終於理解禿黑魯了,不是他畏敵怯戰,而是涼州實在太難攻了,城牆高大堅固,存糧充足,守衛者意志堅決,就如同一道堤壩般攔在自己東征道路上,百萬大軍停滯不前,每日光糧草耗費就是個天文數字,再不有所突破,恐怕軍中就要亂了。
好在軍師們終於想出一個辦法,集中所有力量攻其一處,只要有一個突破口就好辦了,於是大軍暫停攻城,儲存石彈等候時機,十天過去了,石彈的儲存量終於達到了要求,楚鍵的部隊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又被派到陣前去執行一項重要的任務………挖地道。
天寒地凍,土地硬的象鐵一樣,鎬頭砸下去只能刨出一個白點,那些腦殘的軍師們竟然要求把地道挖到涼州城下去,想起來就恨的人牙根癢癢,但是楚鍵依然不折不扣的執行了命令,他告訴士兵們,就算用手指甲挖,用牙齒啃,也要把地道挖出來。( )
2…39 五郎探父
挖地道並非是想開拓一條攻入城內的捷徑,而是打算用火藥炸塌城牆,突厥軍中配備有不少火藥武器,但效果都不甚理想,所以只是作為輔助兵器使用。w wW
鑄鐵的大炮外面箍上鋼條,從炮口裝填火藥和鐵質炮彈,用燒紅的鐵籤子引燃火藥之後,炮彈射出殺傷敵人的工事或者有生力量,或者是鐵殼裡裝上火藥和引火線,點著後拋到對方人群中去,再或者是那種細鐵管和木頭託做成的火槍,裝上鐵砂子打人,這些玩意的效能遠遠比不上回回炮、弓箭這類相對原始的武器。
帖木兒對回回炮這種東西情有獨鍾,巨大的動力輪,長長的力臂,粗壯的木料上箍著堅實的鋼鐵韌體,彈兜裡什麼都能裝,石彈鐵彈猛火油罐,甚至死人死馬的屍體,不論大小,不論質地,全都能丟擲去,尤其當上百架回回炮一起動的時候,那真是壯觀絕倫。
回回炮威懾力強,人力即可操控,對炮彈的要求低,這些優點都是鐵炮所無法替代的,所以突厥軍中的火藥大都用在土木工事爆破上。
人家城牆下面掏個洞然後填上幾箱子火藥,導火索一點,轟的一下城牆就塌了,好用是好用,但是先前的土工作業也挺費事,至今為止帖木兒所遇到的敵人大都是動用回回炮就足矣,強大的突厥鐵騎又不是土撥鼠,整天刨洞的幹活。
冬天進行土工作業真的很艱苦,好在楚鍵夠聰明,既然火藥能炸塌城牆,那肯定也能把凍土炸開,他先讓人挖一個小洞,然後把火藥填進去引爆,果然炸出一個大坑來,在這個基礎上再挖就方便多了。
把凍土層挖開以後,活就容易多了,粗壯的蒙古車軸漢子們為了工作方便,只穿了單衣在下面挖土掘進,一筐筐土被運了出來,地道迅向涼州擴充套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