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輕裝前進,爭取一戰解了蘭州之圍。
不知不覺間,五路大軍齊頭並進,互為掩護的格局消失了,陝軍各部無不快馬加鞭一路向前,西涼軍不堪一擊的傳言傳遍了全軍上下,將士無不振奮,被臥帳篷都丟給後軍收拾去了,只帶著兵器和隨身乾糧進軍。
軍官們坐在馬上大聲吆喝著給手下打氣:“呂軍門說了,哪個營頭先進蘭州,就賞他們洗城三日,小的們,還不跑起來!”
煽動性的語言激勵下,陝軍士兵們嗷嗷叫著加快了行軍度,隊伍更加凌亂不堪,前鋒騎兵把步兵拋開了百十里,各營步軍也亂套了,一窩蜂的往前趕就是,後隊慢騰騰的跟著收攏輜重和散兵,早已落到二百里後。
“軍門,這樣似有不妥,倘若西涼軍在前面設伏,我軍豈不要吃大虧。”一個還有點理智的參將向呂德才進諫道。
呂德才道:“我手上可是三萬精兵,鐵打的陝軍,又不是泥捏的甘軍,西涼人想吃,非硌掉他們的大牙不可。”
將領如此驕橫,部下也沒啥說的了,只好繼續前進。
黃昏時分,各部都停下打尖休息,吃點乾糧喝點水,好繼續前進,忽然前面一股騎兵急惶惶的奔來,一個個渾身浴血,惡鬼一般,離得老遠就喊道:“不好了,前軍敗了!”
來人被迅帶到呂德才的中軍,呂軍門定睛一看,正是手下騎兵千總,那千總膀子上中了一刀,背上插著三支箭,大腿上還被火銃咬掉一塊肉,全身都是血,見到軍門之後泣不成聲:“軍門,完了,全完了,咱們的騎兵被西涼人包了餃子了!”
呂德才騰地站起來,只覺得天旋地轉,喉頭甜絲絲的,只要一張嘴就會噴出一股血來,三千騎兵啊,那可是陝軍精華中的精華,陝西不產馬,每一匹戰馬都是侯爺費盡心思從西域高價買來的,平日裡好生伺候著,行軍都不敢騎馬,只讓騎兵牽著馬走,平均養一匹馬的費用,頂的上養五個步兵的費用了,花了巨大代價建立的三營騎兵,就因為自己的輕敵冒進全軍覆滅了,如何向大都督交代?如何向侯爺交代?
重要的是,沒了騎兵的掩護,這些步兵就成了案板上的魚肉,任憑人家宰割了,如果預料沒錯的話,西涼人解決了陝軍騎兵之後絕不會閒著,很快就來料理這些步兵了。
果不其然,漫山遍野間響起了隆隆的戰鼓聲,雷鳴般的馬蹄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那名重傷的千總嚇得面色慘白,嚎道:“他們來了,快跑啊。”
呂德才氣得一刀砍翻這個千總,大聲道:“傳令各營,迅向中軍靠攏!”
黃昏將至,天色陰暗,荒涼而平坦的大地上,一股股打著火把的騎兵如同火龍般呼嘯而過,白天還威風八面的陝軍們,此時完全淪為了獵物。( )
3…41 難啃的硬骨頭
長安,汾陽侯府,院子的空地上擺著十餘面花花綠綠的旗幟,上面分別繡著“涼”,“將”,“風林山火”等字樣,雪白的旗褲上還用黑字寫著所屬軍隊的番號,什麼驃騎軍前鋒營,虎翼軍左營啥的,另外還有七八頂西域式樣的尖頂頭盔,幾把彎刀,幾張硬弓,這都是呂德才派人送來的戰利品。
陝軍提督呂伯當站在戰利品跟前講解著,這個是哪裡繳獲的,那個是哪裡繳獲的。聽的老侯爺和夫人,以及兩個兄弟喜不自禁,打了打勝仗,呂家又要風光了。
“爹爹,德才還送來百十顆級,我嫌味道不好,怕燻到府裡女眷,就打人送到總督衙門去了。”對於爹爹問起如何沒有級,呂伯當是這樣解釋的。
“你小子,咱們將門世家,還怕人頭麼。”汾陽侯斥責著兒子,心中卻是極為喜歡,百十顆級送到總督衙門,讓柳松坡也見識一下呂家軍的厲害,老侯爺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聽說秦王也去總督衙門看人頭了。”呂伯當淡淡來了這樣一句,汾陽侯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笑道:“人頭有什麼好看的,老大,你親自把這些旗幟盔甲兵器送去讓他們見識見識。”
呂伯當把戰利品收拾一下去了,老侯爺的另外兩個兒子站了出來,老二呂仲達道:“爹,這回取了甘肅,兒子想歷練一下,日後也好幫大哥的忙。”
呂珍捋著鬍子滿意的點點頭,他有三個兒子,老大沉穩持重,刀馬嫻熟,最像自己,老二脾氣暴躁,不愛讀書,也不喜歡當官,說受不了那個束縛,可畢竟也是汾陽侯的種,這幾年在長安城開了不少賭館妓院,生意做得很大,長安城內不管黑道白道都服他,但這畢竟不是正途,如今老二終於幡然醒悟,如何不讓老侯爺欣慰。
“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