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笑吟吟的舉起酒杯,淺嘗輒止,這酒是王魁扣押的汾酒,確實是好東西,但是在御膳房出來的海公公眼裡,不過爾爾。
徐達和湯和這兩個老傢伙是本色出演,根本用不著掩飾偽裝,一舉一動相當自然,大塊喝酒,大碗吃肉,盡顯武人本色,徐達兩個兒子平時更是葷腥不忌,來者不拒,只有那少林寺的十三棍僧面露難色,但是為了不暴露身份,還是毅然端起了酒碗。
酒過三巡之後,凝重的氣氛淡薄了一些,大家的關係更加融洽了,海公公對王魁推心置腹道:“秦王這回算是折了,咱家這回前去長安,就是要將其羽翼一網打盡,所有財產查抄入庫,看來是個肥差,但是千頭萬緒,不知如何下手才好啊。我聽說秦王手下產業頗多,田產鋪面商隊多如牛毛啊,唉,真是麻煩。”
與其說是訴苦,還不如說是炫耀,王魁羨慕不已,兩人探討了一下關於抄家的技巧,又回憶了一下當年在御膳房一起共事的日子,感情更近了一些。
徐達湯和等人和夏總兵喝了幾杯酒之後,也熱絡起來,說到這趟苦差事,徐達將帽子摘下,露出光溜溜的禿頭道:“這趟可是苦差事,從京城出星夜兼程,就沒停過腳,早知道這麼苦,還不如在大報恩寺繼續當侍衛統領呢。”
原來是皇帝身邊的近衛,怪不得如此雄壯,夏修志有心巴結,又敬了徐達幾杯酒,道:“將軍榮升提督,總督一省軍務,卑職也要聽您的調遣呢,那個……卑職想打聽點事兒,朝廷在陝甘有什麼安排?官場軍務上的……”
夏修志知道,這回陝甘官場要大換血了,自己若不趁著這個機會巴結好這幾位上差,以後就再也碰不上這樣好的機會了。
徐達道:“這次去長安,肯定要摘一批人的烏紗,夏總兵若是有心思把官職往上動一動的話,不妨早作安排。”
夏修志便明白了,這年頭,酒桌上的關係不頂事,頂事的還是那些黃的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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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了酒,王魁把自己的房間讓出來給海公公住下,又讓夏總兵安排了幾間乾淨舒適的屋子讓京城上差居住,王魁親自送海公公進屋,幫他脫靴,一邊伺候著,一邊問道:“海公公,我那個事兒?”
微醺的海公公笑道:“猴崽子,放心好了,回頭咱家自會給曹公公寫條子的。”
王魁欣喜萬分,給海公公磕了幾個頭,雙上捧上一疊銀票:“海公公,這是小的孝敬您的。”
海公公瞟了一眼,輕輕接過放在床頭:“這小子,下不為例啊。”
從房裡出來,王魁迎面碰上了夏修志,夏總兵也剛從那兩位提督大人的房裡出來,兩人心知肚明,啥也不說了,相對訕笑,擦肩而過。
剛才夏總兵也向徐達湯和二人表示了心意,除了兩千兩銀子之外,還委婉的提出,派遣一支騎兵協助兩人大人辦差,畢竟秦王在長安經營了一段時間,頗有些黨羽,欽差大人的隨行人員過少,若是有人鋌而走險就不好了。
夏總兵這是想分點功勞呢,徐達湯和兩人經過多少場面,這點心思一眼便看透,也沒當場答應他,只說考慮考慮。
次日一早,眾人早早醒來,恰好陰雨多日,今日放晴,好大一輪紅日從東方升起,欽差衛隊整裝待,海公公在眾人簇擁下走出,忽然看到路邊停著幾輛車,車棚上塗著碩大一個便隨口問道:“這是咸陽鄧家的馬車?”
王魁道:“正是,馬幫頭目鄧子明走私硝石硫磺,已經被小的扣下了。”
海公公道:“錦衣衛的情報上說,這個姓鄧的是秦王的親信呢,把人交給咱家吧,咱家能派上用場。”
王魁哪敢不從,命人將鄧子明從牢裡提出來,交給海公公。
那廂,徐達對夏修志道:“我們和海公公商量過了,進長安還需氣派些,就暫借夏總兵一些人馬吧。”
夏修志欣喜萬分,能出上一點力是他的榮幸,雙方都心有靈犀的沒提到調兵虎符的問題,幫忙而已嘛,弄那麼認真幹嘛,人家能答應分你一杯羹就不錯了。
夏修志臨時調撥了四百騎兵給欽差護駕,本來潼關就是座要塞,以守為主,這點騎兵已經是夏修志的家底子了。
臨行前,海公公又語重心長的對王魁說:“潼關乃是咽喉要道,務必守好,江南還有些反賊餘孽,或許會取道潼關前往西涼投敵,小魁子你一定要仔細,不放走一個可疑人員,哪怕他們頂著什麼錦衣衛內廠的名頭也不要輕信啊。”
王魁一躬到底:“多謝海公公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