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只有虛與委蛇,求同存異,先把偽周給滅了才是,畢竟名義上你們還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呢,有著共同的殺父仇人。”
元封道:“既然如此,不如這樣,我們仿效秦朝舊事,昔日劉邦項羽曾經相約先入關中為王,我就和夏沁心相約先入京師為王,我若贏了,就面南背北,將蘇杭之地封給她,她若贏了,我就答應和她劃江而治。”
孟葉落道:“此計甚好,因為從江南起兵進攻京師相對簡單一些,朝廷糜爛,兵馬不堪一擊,又沒有天險屏障,他們一定以為能先入京師,所以定會答應。”
“不過……”孟葉落又道,“你是怎麼打算的,難道真怕了他們,要劃江而治呢。”
元封道:“十三郎,連你也覺得我打不過長江去麼?”
孟葉落道:“長江天險,豈能隨便跨越,自古以來多少雄才大略的英雄被困在長江以北,望江興嘆。”
元封道:“有如曹孟德等折戟沉沙,但也有如隋文帝,宋太祖那樣的成功,同樣的大江,倘若是孫仲謀那樣的對手,即便換了我也沒有勝算,但是面對一個苟延殘喘的偽周和一個暴戾乖張的皇帝,我成竹在胸。”
“那……難道真插上翅膀飛過去?”孟葉落還是不明白。
“呵呵,長江上下千里,難道他們能把所有的船都禁了?我自有辦法。”
涉及軍事機密,孟葉落沒多問,兩人又聊了一些別的,時間漸晚,便撤下酒席,抵足而眠,徹夜交談,聊著聊著快要睡著的時候,元封忽然問了一句:“對了,夏沁心成親了沒有?”
孟葉落一愣,隨即笑道:“沒呢,人家是女皇,試問天下英雄誰能配得上,除非我九哥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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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葉落只呆了一天便返回江南,別看長江防守嚴密,不許寸板下水,可人家依然來去自如,還真應了元封那句話,你還能把千里長江全都封上啊,那些朝廷水師早就人心惶惶,未雨綢繆了,這種改朝換代的大時代下,選對了東家就是幾輩子的榮華富貴,選錯了就是滿門覆滅。
京城,依然是一片強自維持出來的繁華盛世景象,朝廷嚴令沿街門面必須懸掛燈籠酒幌,夜間燈籠也不許熄滅,但是夜裡那三三兩兩稀疏的行人卻昭示著一幕末世景象,就連三歲的童子都知道,這大周朝,要完。
京城南門,五六個穿著尋常百姓衣裝的漢子推著載貨的小車慢慢走過來,雖然打扮平常,也刻意用斗笠掩蓋了眼中的精光,但是胳膊上的腱子肉和磨平的拳尖卻將他們深深地出賣,這幾條大漢,肯定有來頭。
走到城門口的時候,一陣小風吹來,掀起了其中一位彪悍爺們的衣襟,不小心露出藏在裡面的短火銃柄,漢子們大驚,紛紛將手往衣服下面伸去,哪知道看到這一幕的守城禁軍眼神閃爍,竟然將頭扭了過去,只當是沒看見。
幾條大漢鬆了一口氣,大搖大擺的進了城,他們是南漢軍方的細作,特地來京城踩盤子的,女皇陛下說了,要和北邊打賭,誰先進京師誰當老大,小的們哪能不提起精神辦差,等天下定了,他們就可都是開國的元勳。
京城裡的官們,也開始考慮自己的後路,江北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西域韃子他們不願找,也搭不上關係,所以只能把目光投向南漢,畢竟都是本鄉本土的人,試問誰家在蘇杭沒有親戚,拐彎抹角也能遞上話,趁著現在手裡還有點權力,還不趕緊投效,等大軍真進了城,就沒機會了。
所有人都認為大周朝氣數已盡,肯定要完蛋了,但是即便亡國也不會亡在北漢手裡,而是亡於南漢,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興許一段長達百年的南北分治即將產生,但是和以往不同的是,南北朝廷的國號都是漢。
紫禁城,養心殿,現在來自於全國各地的奏摺越來越少,屈指算來,大周掌握的地域已經沒多少了,北方已成亂局,湖廣李伯升推舉自己的侄子為帝,已經獨立了,閩粵等地被胡大海叛軍攪得烏七八糟,自身難保,四川雲貴等地關山遠隔,早就失去了聯絡,恐怕當地那些酋長土王也會趁亂獨立。
就算是京師家門口的江南,也已經糜爛不堪,漢軍的細作已經滲透到了天子腳下,皇帝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管,因為就連自己最信賴的內廠錦衣衛都和他們勾勾搭搭,謀取後路了。
皇帝的精神變得很奇怪,每天都要去大報恩寺呆坐上一會,喃喃自語著什麼,又哭又笑又飆的,然後又到後宮去看翠妃的肚皮,眼瞅著翠妃娘娘的肚皮一天大似一天,就快到了瓜熟蒂落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