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赫敏斜著眼瞟了柳迎兒一眼,柳迎兒不卑不亢,含笑面對,眼神中沒有絲毫怯懦憂鬱。
“既然元封如此信任你,那我就暫且信你一回,若是能出奇制勝,不費刀兵扳倒藍玉,我就把這個賞給你。”赫敏說著,從腰間取下一枚精美的和田玉佩,在手中搖晃著。
“這種玉佩,我家裡有很多,女王想打賭的話不妨下個重點的賭注。”柳迎兒道。
赫敏嘲諷的笑笑:“不知道柳大小姐眼裡,什麼才是重注?”
“比如你身邊這匹胭脂馬,我看就挺貴重的,不如就押它吧。”
一聽這話,赫敏暗自咬牙切齒,這小蹄子眼睛夠毒的,胭脂馬的父母都是羌馬中最優秀的品種,壩上草原賽馬大會冠軍的後代,赫敏親自接生,從小餵養大,不但度迅猛,耐力過人,還極通人性,可謂價值連城。
不過此時面子重要,再加上赫敏根本不相信這個小丫頭片子能想出什麼好計策,於是一狠心道:“好,我就賭紅雲了!”
名叫紅雲的胭脂馬似乎聽懂了這句話,不滿的叫了一聲,碩大的馬頭在主人身上摩挲著,似乎在鬧情緒。
赫敏輕輕拍著紅雲的脖子,道:“那請問柳大小姐押什麼?”
柳迎兒一舉手中的棍子:“押這個。”
赫敏嗤之以鼻:“一根要飯的打狗棍,一文不值。”
“女王陛下有所不知,這是丐幫掌門人的信物,代代相傳的綠玉杖,看起來是根竹棍,其實是一條未經雕琢的玉石,價值不菲暫且不論,誰手中有此物,就能號令五十萬丐幫子弟,您說這個東西一文不值卻是說對了,它的價值無法用金錢衡量。”
柳迎兒波瀾不驚的一番話,將赫敏噎了個半死,李明雪到底年歲大點,行事沉穩,此時抱著膀子笑吟吟站在一邊看熱鬧,也不幫腔,也不摻和。
元封乾咳一聲道:“好了,現在是打仗,不是玩鬧,要不要我在一邊說買定離手啊。”
柳迎兒道:“殿下,這可不是玩鬧,自古以來行伍中立軍令狀可是常事,今天我和女王陛下打這個賭,也就相當於立軍令狀了,所要還要勞煩漢王做個見證,到時候別有人耍賴。”
元封看看赫敏,後者一臉的不以為然,於是元封道:“好,一言為定,我幫你們做證人!”
柳迎兒又道:“還有一條,我的號令你們必須遵守,不能陽奉陰違,否則再好的計策都是白搭。”
赫敏冷笑道:“這個自然。”
……
洛陽城外,荒郊野外寒風呼嘯,一片楊樹林中,埋伏著八百精銳周軍,這些兵將都是藍玉的親兵,個個弓馬嫻熟,膀大腰圓,冷兵器作戰,最重要的決定因素就是精兵,這八百精兵的戰鬥力少說也能敵得過一萬缺乏訓練的民夫,藍玉為將多年,深知兵貴精而不在多的道理,所以才將只派了這八百人過來。
正所謂兵不厭詐,一方面答應漢軍休戰的要求,一方面秘密籌劃夜襲洛陽,正是漢王大婚之際,洛陽城的防範肯定會有疏漏,屆時先混進城去的精壯趁夜色點起大火,偷開城門,八百精兵趁亂殺進城去,突擊漢王行宮,殺掉漢軍中樞人物,不愁大事不定。
這八百精兵喬裝打扮,透過各種途徑匯向洛陽滲透,中原都是開闊平原,並無天險屏障,漢軍防線只能防止大隊敵軍,對於這種小股化裝的敵人根本無能為力,所以竟然被他們混了進來。
一陣風吹過,樹葉沙沙響,但是八百周軍人馬銜枚,竟無一點動靜,夜色中只有一雙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望著洛陽城。
忽然,城內火光沖天,噪雜聲遠遠傳來,一個顏面用鍋灰塗成黑色計程車兵興奮地回頭稟告道:“將軍,火起。”
繼續監視。”那將軍坐在胡凳之上,面色沉穩,頗有大將之風範。
士兵繼續用千里鏡望著,忽然又回頭驚喜的低聲道:“將軍,城門開啟了!”
忽地一聲,那將軍猛然站起,翻身上馬,拔劍出鞘,低喝一聲:“全軍上馬,突擊!”
八百精兵齊刷刷的上馬,向著洛陽城狂奔而去,每個人的臉上都塗著泥巴和鍋灰,形同鬼魅,手中輪著明晃晃的兵器,八百匹戰馬一起加疾馳在中原大地上,如同雷鳴一般,倒也震人心魄。
可是距離洛陽城還有一百步的時候,偃旗息鼓的城牆上忽然變得燈火通明,無數支火銃、弓弩從垛口後面伸了出來,密密麻麻的槍口讓人心裡毛,同時城門也迅的關閉了。
領頭的周軍大將一勒韁繩,戰馬前蹄抬起,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