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那就只能是坐實他不是廢太子的遺腹子了。”
皇帝點點頭,“那你去辦吧。”這顧氏看事情果然是一針見血啊。
顧琰得了個麻煩差使,腹誹了幾句告退離開。出門拐個彎就往明暉的小院去了。
送她出門的劉方看著她的背影輕道:“太子妃可真是枉背了一個毒女的名聲。”如今當然是將那個孩子殺了一了百了,這樣留著一個不好後患無窮的。太子妃尤為難得是她並不知道皇帝之前替太子留下的那個孩子已經夭折了,並不知道皇帝有心想留那個孩子一命。不過劉方不會多嘴的,很多事情皇帝心頭門清。旁人說多了反而容易讓他反感。
顧琰進去看到糰子和元元正在一處玩兒齊王世子送的玩具,便讓齊娘子派人去先知會齊王世子一聲。老爺子也沒交代他有沒有同大孫子講這事兒,她還是再知會一聲吧。
倆小孩兒看到顧琰一個喊娘,一個喊姐,然後繼續一處搗鼓著。
“小師叔,我下個月就滿三週歲,可以學武了。”糰子喜滋滋的道。
小棋兒哼了一聲,“我也快了。”
他們二人自從跑去看元元是怎麼習武的被趕出來之後,就一直對這事兒耿耿於懷。
顧琰聞言笑笑,“都不用急啊,都快了。”一邊說一邊徑直往明暉書房去。明暉最近都在給幾本道家經典做注,這事兒一開始還是渝王拜託他的。如今老爺子身體每況愈下,他又不能離開皇宮,連每旬的一日休假都取消了,便將閒暇時間都用在這個上頭。
顧琰進去巴拉巴拉說了一通,“這說老爺子到底是怎麼想的?這件事偏叫我去做。”
明暉挑眉,“哦,我之前讓他不要再淘神費力,什麼事都交給兒孫去做就好了。所以這件麻煩事,他就找上你了吧。”他有一個猜測,覺得皇帝殺顧琰之心已經動搖了。至少是不那麼堅定了。所以這些事才會丟給她去做。這樣即便老爺子以後不在了,事情應該也不會變卦。太子就算有斬草除根之心,看在琰兒份上應該也會網開一面。因為她的性子,如果完全不聞不問也就罷了,經手了要再看著那孩子被殺是不忍心的。但這個前提是老爺子不在了,琰兒都還在。不過這只是猜測,也沒法去找皇帝求證的。誰知道他的心思會不會一轉眼又變了。
顧琰撓撓下巴,“我覺得還是在試我。廢太子明明已經留了後,那這個帶著西陵血統的孩子,他就不是非留不可了。這孩子都四歲多將近五歲了,什麼事兒應該都記得了。可我不知道他要試我什麼啊。罷了,不去揣摩了。人說女人心海底針,我看著當皇帝的人的心,才是真正的海底針。但願阿允以後不要變成這樣。”
明暉道:“有你一直在身邊,應該不會的。至少對你們幾母子應該不會。”
顧琰苦笑,“誰知道那時候我還在不在呢。”頓了一下她又道:“師傅,我方才想了一下,要安置那孩子肯定不能放宮裡。四哥已經是禁軍副統領,位高權重,太受人關注。他府上也不方便放這麼一個身世特殊的孩子。”
“那你打算放哪裡?掖庭專門安置罪奴的,也不能匿名放進去?”
“掖庭的孩子,死亡率太高,都不被當人看的。我正預備老爺子下個月生辰的時候請恩旨恩赦一批年幼的孩子。一個四歲多的、從前都養尊處優的娃娃,把他放那裡,還不如關內懲院呢。我在考慮舅舅那裡,或者師母那裡。”
明暉想了想,“耿將軍那裡還是算了吧。他府上忽然多出個小娃娃來一樣惹人疑竇。他雖然沒有再任職在家賦閒養老,可他是你舅舅,關注他的人也不少。還是擱你師母那。她很喜歡小娃娃的。”
顧琰猶豫了一下,“那孩子都快五歲了,他記得自己的身世的。要怎麼把他引上正途,可是很費心力的事。”
“正因如此啊。你想想耿將軍出身鎮西軍。這孩子的母親是西陵公主,父親是叛國的廢太子。當年因為這兩人,鎮西軍中死了多少袍澤。耿將軍再是寬厚,心頭也難免有芥蒂。倒不如放你師母那裡。她為人良善、溫和,卻也不是軟柿子。讓她來教導要好得多。”
顧琰其實也是有這個顧慮才有些猶豫,沒往舅舅那裡送。可是,她嘟囔道:“他要是和小臻寧一起長大,不會把我的兒媳婦拐走吧。”
明暉正喝茶呢,聞言噗嗤一聲就噴了出來,擦了嘴巴好氣又好笑地道:“我說你在猶豫什麼呢,還道你良心發現知道不給我添麻煩了。原來竟然想到這上頭去了。你想得可真夠遠的啊!”要把這麼特殊身世的孩子導正,真的是至為麻煩的一件事。他就納悶顧琰怎麼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