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只知道說別人,什麼時候你能……,唉,算了。老大老二老四,你們先出去。”
顧詢皺著眉頭,揉著跪得有些發疼的膝蓋坐到太夫人身邊,“娘”
太夫人看著他,芝蘭玉樹一般的小兒子,腹內卻全是草莽!都是她小時太嬌慣他的過。
“泗水觀失火的事你怎麼看?”
顧詢最在意的自然是他的女人被那麼多人白看了,讓他顏面掃地。恨聲道:“那個賤人,生死是小,失節事大!做出這種事,嗯,交給茯苓處置吧。”
太夫人氣結,前頭說得倒挺橫,後頭卻還是交給茯苓處置。
“我給你的人,一個一個被她清除,還交給她處置。”
顧詢也不是傻瓜,他不是沒覺得太巧合了。只是,茯苓那麼霸道的人,怎麼突然迂迴起來了?
“你沒覺得這回又是琰兒為了討好繼母,跟你的通房過不去吧?說起來那是我給的人,跟她又沒有利益衝突。她不知道這樣討好繼母就是得罪我啊!至於茯苓,她之前老實了幾個月,不過是因為她父兄去年被晉王彈劾丟官賦閒。孫家堂堂世家,如今居然搭上了妖道,真是丟世家的臉!怕是找到起復的門路咯。”
可是,這的確也是一條門路。可是,太夫人覺得不如投資太子更合算。妖道也不過是仗著皇帝的寵愛如今得以耀武揚威。太子才是國之重寶,關係著將來幾十年的興衰。所以,此時不能得罪國師府。但是,卻也不能靠得太近。國師府可是在朝野引起公憤了啊。
顧家現在其實已經沒有什麼銀子了,她年輕時顧家在京郊還有別院可以避暑,雖然比不上泗水觀那麼舒服。可後來分家分出去了,而且那房人沒能保住。原本如果有銀子,再置辦一座這樣的莊園就是了。可是這麼多人,只靠鋪子、土地的進項要維持世家體面那是入不敷出。
要不是這樣,當初主管海上通商的梁國公府來提親,她怎麼會一下子就答應了呢。她的長孫女,那是做太子妃都有富裕的品貌、能力啊。
顧詢看太夫人隱隱又要動氣,趕緊撫著她的胸口道:“娘,別生氣了,是兒子沒出息,不能幫到大哥。琿兒,對,我一定好好教導琿兒,讓他可以撐門立戶。”
太夫人喝了小兒子喂的茶水,“你如今才多大歲數,就指望著幾歲的小兒了?罷了,惜惜送到家廟去修行,落到你媳婦兒手裡還能有個好啊。還有,你回去之後給我好好的安撫琰兒。”
顧詢這會兒也有些反應過來了,上一次怕是錯怪顧琰了。可是,他和太夫人的想法是一樣的。這事只能這麼含含糊糊的了結了。一來,茯苓腰板硬,父兄眼看又要起來了;二來,傳出去丟臉的也是顧家。還不如這麼按下去,就說是惜惜自己摔了的。
“我也不另給你人了,你也護不住。回去告訴茯苓,我說的,既然窈娘是她給的,那就必定是個好的。從今天起,停了窈孃的避子湯。琿兒也四歲了,她自己又再不見動靜。”
“是。娘千萬保重身子,彆氣著自個兒了。”
“我不氣,那些妖道長久不了的。天欲令其亡,必先使其狂!他現在越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將來跌得越厲害。”只是,這太子可千萬不要是皇長子啊。不然,妖道豈不是還能再威風很多年。
儲位之爭,顧家是不看好皇長子的。雖是長子,但母親出身低微。要不然,他煽動人喊了這麼久‘無嫡立長’,怎麼皇帝一直不為所動。二皇子倒是嫡出,可惜隨著元后被廢,他也被貶為了庶人。太夫人看好的是三皇子晉王。不然,何必如今要拉近跟秦相的關係。
顧琰聽到小蘭‘給爺請安’的聲音便站了起來,走到外室墩身給顧詢行禮,“爹爹來了,給您請安!有什麼事您叫人來傳女兒過去就是了。”
顧詢是捧了一盆名貴的盆栽過來,一邊讓顧琰起來,一邊給她放在了屋裡。她這個屋子,東西倒是不少,可惜都只是中看的,沒有哪樣真的多值錢。如今,算是終於有了一個裝點門面的了。
顧詢走過來抬起手的時候,顧琰雖然知道他應該不是來打自己的,但還是做出下意識退了一步的舉動,眼中也流露出一些淺淺的畏懼。
顧詢想要摸摸她頭的手頓住,有點尷尬的笑笑,“琰兒還跟爹爹記仇啊?”
“琰兒不敢,我的身體髮膚都是父母給的,怎麼敢跟爹爹記仇呢。”顧琰小聲道。
顧詢也覺得應該是這樣,於是心安理得的坐下,然後拍拍旁邊的位置,“琰兒,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這是還不信她,要打破沙鍋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