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呆,可他們都不在這個房間裡。只有四老爺和他們關在一起,現在人也不在。
顧琛道:“爹,別打了。一家人關在一起還打像什麼樣子啊?再說你這會兒打五叔有什麼用啊?”
顧珉道:“大伯、五叔,兒孫面前給自己留點臉面吧。大半夜的,非得把衙役招來麼?”虧得是大冬天的晚上,衙役也懶得起來,不然這臉就丟到外人跟前了。
大老爺出了口惡氣,又聽兒子與侄兒這麼勸解,這才收了拳頭。顧詢嚇著了,他這輩子也沒讓人這麼打過。他是么兒,長得好又會討好賣乖,便是老侯爺當年恨他沒什麼出息,卻也下不去手打他。到今天竟是當著侄兒、侄孫的面被親大哥痛毆了一頓,心頭別提多窩火了。半晌道:“我家琰兒不一定有事的。”
顧珉聽他到現在還一副把顧琰當靠山的樣子,忍不住聳著肩膀笑了,“五叔,你以為如果不是礙著名聲不好聽,琰兒會理你呢?她心頭恨毒了你了。她要是知道了這事兒,還真不會替你撐腰。只會說大伯怎麼三十年前沒想著這麼抽你一頓,也省得你成了個禍害。”
大老爺自己把兄弟狠狠抽了一頓,可是聽到侄兒這麼奚落他卻道:“我打他是我打他,小四你是晚輩,沒有你說他的道理。”
顧珉道:“我稀罕說呢?”
大老爺一滯,想起他也是生有反骨的人。自己這個生父對他根本沒有約束力。說顧琰恨毒了老五這不假,這小子心頭怕也恨毒了自己。只是礙著生身之情沒有辦法多做什麼而已。
顧琛道:“都別說了。我說句不中聽的,顧家到了今天的地步,其實還是爹你沒有掌好舵。本來一個家族就應該是當家人拿主意。可咱家呢,牝雞司晨。”
大老爺道:“說誰呢你?”
顧琛不吭聲。誰都知道他說的是太夫人,但他不能再說深了。
顧珉道:“如果家裡男人頂事兒,女人幹嘛不安富尊榮享清福。聽說祖父在的時候,祖母也是夫唱婦隨的。也是咱們這些男兒無用,不然幹嘛什麼都系在姑娘家身上。祖母但凡有個指望,也不必一門心思算計著把家中最出挑的女孩兒往未來太子身邊送了。咱們也不能太無恥了,有好處的時候覺得自己該分一杯羹,出了事就怪家裡老老小小的女人。你們幾個,聽到沒有?將來有機會出去,不管面對什麼樣的境地,咱們都得活得像個男人。撐門立戶,為家裡的女人遮風擋雨。”
後面幾句是對著幾個兄弟還有兩個侄兒說的,他們方才都被大老爺揍五老爺的事兒嚇著了。然後又聽到顧琛有些忤逆的話。這會兒聽到顧珉說的一個個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顧釗問道:“四叔,咱們還能出去?”
“當然,不管怎麼判,咱們都罪不至死。大不了流放得遠一點。到時候咱們爭取去做軍戶,從小兵做起,一刀一槍拼殺出個前程來。咱們老祖宗當年還不如這呢,不也給咱們掙下了基業。”
幾個小的沒經過事,被他這麼一說,倒是眼睛都有些發亮。
“好了,都睡了吧。接下來興許都要去過堂,記住了,咱姓顧的不出軟蛋。”
顧釗又問,“那四爺爺呢?”他爺爺說的話他也聽到了。
顧珉看一眼大老爺,後者道:“他要是真的把咱們給賣了,那我就以一家自主的名義將他逐出家門。”說完看顧珉一眼,這小子倒是有幾分血性。早知道當年就不將他過繼出去了。
幾個小的想著老祖宗流傳下來的英雄事蹟,還有太祖父當年的威名心潮澎湃。但大的幾個心頭卻是心頭嘆息,做到這些談何容易。
顧琛心底其實有些覺得要是沒有顧琰和顧瑾,今天也許就不會有這樣的禍事。顧家也不會捲入奪嫡。但是聽顧珉這麼一說也啞了。他從前也是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尊榮富貴,一點不覺得太夫人的種種做法有什麼不對的。尤其是想將顧琰調教出來為家族謀福利的事兒。
他轉頭對顧珉道:“老四,正要到了那一步,撐門立戶就是你我了。”
顧珉點點頭,“大哥,你在軍中變了不少啊。”
顧琛苦笑,“一開始是被顧琰刺激的、被祖母逼的,後來就漸漸醒悟了。”
“醒悟了好啊,總比一輩子不捂的好。”
顧琛看看顧詢縮成一團在牢房一角的身形,是啊,如果不能一輩子養尊處優,不如早些悟了的好。
顧琰從蕭允那裡得知了顧家和牢裡發生的種種,簡直是百感交集。
她抱上糰子去找明暉,後者道:“你想讓我幹嘛?”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