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雱剛把話說完就被重重地拍了下後腦勺。
王雱轉頭一看,他爹和他新鮮出爐的老師司馬光都在後頭呢,他趕緊認慫:“爹,你和老師說完話啦?”
自己兒子調~戲人家女兒被逮了現行,王安石哪裡還待得住,對司馬光說:“我先帶著混賬小子回去了。”
司馬光維持著一貫的良好風度:“我送送你們。”司馬光從書架上抽出兩本厚厚的書,送王安石父子倆到門口後把書給了王雱,殷殷叮囑,“把這兩本書看完再過來,到時候我會抽些內容考校你。”
王雱:“……”
叫你嘴賤_(:3」∠)_
王雱乖乖把兩本厚重的書抱在懷裡,老老實實地跟著王安石往回走。
王安石見兒子一臉憋悶,心裡樂得很,領著王雱回到家臉上還是笑著的。
吳氏見兒子怏怏不樂,丈夫倒是樂呵呵,不由關切地問:“雱兒怎麼了?”
小妹蹬蹬蹬跑過來,昂起小腦袋、睜著烏溜溜的眼睛學她娘問王雱:“怎麼了?”
王雱感受到母親和妹妹對自己的關心,頓覺自己應該堅強點振作起來。不就是區區兩本書嗎!有什麼難的!
王雱豪氣干雲地說:“沒事兒,我要開始看書了!”
小妹跟著王雱坐到書桌前,也攤開自己沒看完的繪本:“看書!”
吳氏看著他們兄妹倆有模有樣地坐一塊挑燈夜讀,臉上不由帶上了笑,轉去廚房給他們煮甜湯去。
第二日王安石去上衙,王雱一副乖巧伶俐的模樣帶著妹妹在看書。
等王安石走遠了,他把妹妹交給他娘,堂而皇之地跟著曹立出門去了。他與柳三變約好了,今兒再去陪他玩局三國殺。
到了旅舍,王雱便見到個娉娉嫋嫋的女子在給柳永喂湯藥。王雱眨巴一下眼,看向精神好了不少的柳永。柳永招呼他坐下,三兩下喝完湯藥,笑著說:“小友果然守信。”
柳永邀那女子一同來玩三國殺,女子顯然是時下很受士子們歡迎的女伎。
宋人風雅得很,但凡好友相聚免不了要下帖子喚幾個女伎過來相陪,受歡迎的女伎琴藝好、唱腔好,還能識文斷字。瞭解完規則,女子便輕輕鬆鬆地與兩人玩了起來。
到三局殺完,柳永才取出一份文稿,讓女子拿好離去。人一動,屋裡掀起一陣香風。王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摸著鼻子目送女子離開。
柳永斜睨著王雱:“怎麼?頭一次見著女伎,挪不開眼了?”
王雱直搖頭,一臉的敬謝不敏:“這香有點嗆人。”
他沒有瞧不起這些女伎,因為這年頭的女伎往往是身不由己,要麼是家中犯事被髮賣,要麼是自小被拐賣,和後世一些為了享受和虛榮而賣身的人不盡相同。
只不過王雱是個相當潔身自好的人,再怎麼口花花,他心裡對擁有一個溫馨穩定的家庭還是非常渴望的,不會因為這個時代允許納妾、以招伎為雅事而動搖。
人要是連自己的下半身都管不住,還指望能管住什麼呢?
柳永見王雱年紀小小,臉蛋上的神情卻嚴肅得緊,頓時笑了起來:“等你再大些,曉得了其中滋味,肯定不會這樣說了。”
王雱才不接這話。
柳永取笑完王雱,正了正臉色,與王雱說起正事兒:“我聽說你讓人在外城租了處宅子,準備找夫子給‘無憂洞’裡的小孩們開蒙?”
王雱望向柳永:“先生認為不妥?”
“當然不妥,無憂洞多是雞鳴狗盜之輩,三教九流皆有,魚龍混雜。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便是能穩住他們三兩個月,要不了多久他們還是會故態復萌。”柳永道,“你何必白白費這個錢?”
“若先生真這麼想,又何必教他們識字?”王雱亦正色道,“稚子無辜。若他們誠心向學,多費些銀錢也無妨。”
柳永搖頭:“初時我見了你還道是遇上了同道中人,不想我卻是看走眼了。走吧走吧,你別再來了,看到你們這些人就煩。”
王雱笑了起來,臉頰上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那我就不來了!等蒙學修好我會讓曹立來請先生,到時您可別偷偷跑啦,您還欠著我藥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