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從心坎滋生出來,管他別人怎麼說!
“他花錢如流水,這倒不是不可能。”獨孤胤摩挲著雕龍刻麟的扶手,研究事情的可能性。
“不過,他也是我們幾個人裡最會賺錢的。”有人插嘴。
藍非的人緣好,長袖善舞,只是他出生富貴家,底子豐厚,藍家的生計已派專人打理,完全不需要他費心,所以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專長在哪裡,以為成天流連花叢,騙騙女人的胭脂吃就是他唯一的本事了。
那也就是說他們白操心了?
“他是九命怪貓不會有事的。”戈爾真的話是佐證。
幾個人的眼光一致對準他。“你什麼時候見過他?”
“就前些日子。”他不喜歡他們的眼光,就像他做了什麼壞事似的。
“前些日子是多久以前,”有人追根究抵。
“不說!”幹麼,他又不是死囚還嚴刑逼供!
咦,這是什麼態度?“這小子欠修理,大家上啊!”不曉得是哪個跟戈爾真有宿仇的人藉著細故喊打。
獨孤胤看了有趣,也參上一腳。
“皇上……萬萬不可……您是萬金身軀,要是……小的只好以死謝罪了。”阻擋不及的貼身侍衛團團圍繞著,希望在一團亂的人頭昊能找出他們尊貴的天子來。
不過,直到御書房的房門被打破,玩心未泯的群龍們統統滾出門外,他們還是沒能達到願望。
看著被驚動的禁衛軍飛奔而來,那兩名侍衛絕望地想自己身上的束腰不知道能不能拿來自盡,上吊而死也好過以後加諸的罪名……嗚……嗚……
美其名是瓷莊的破宅子,在空置了許多年後住進了人。
瓷莊距離京城最繁華的市中心有好幾裡遠,鬧中取靜,又不至於有交通不便的煩惱。
不是很講究的廂房分成兩翼,經過幾天用力的打掃後勉強可以住人。
“大叔、大嬸,讓你們住這間房真是委屈你們了。”圍著裙兜手拿抹布的無鹽一派素淨裝扮,卷高的袖子和洗家夫婦一個樣。
“小姐,您千萬不要客套,是我們夫婦倆厚著臉皮非跟少爺出來不可,也多虧您不計較收留我們一家三口,小人感激不盡。”原來在大廚房擔任火頭夫的洗老爹有著跟洗秋一樣的大嗓門,說起話來聲音大得嚇死人。
洗大娘是典型的婦女,話少工作勤快,她靦腆地拉拉自己丈夫的衣袖悄聲說:“既然安定下來,趕明兒個你也好去找工作,我可以接點針線活,院子裡也可以撒點菜籽,這樣多少能減低少爺和小姐的負擔。”他們跟著要出來,除了一份割捨不下的感情之外,也想分擔家計。
“我想暫時還不用。”無鹽阻止這對可愛忠心的老夫婦。
夫婦兩人交換不解的眼色。
“是誰誇下海口把家產送人,就那個人應該負責,您倆,還是負責廚房的工作就好了。”
“這樣會坐吃山空的。”洗老爹慌了手腳,他們家的寶少爺是何等高貴,生下來到今天指細皮嫩,又不懂人心險惡,要他賺銀兩回來,還是等著餓死比較快。
“船到橋頭自然直,他是你們的主人,你們選擇跟他就要相信他。”無鹽篤定得很。
住不成問題,剩下的都好解決。
洗老爹夫妻半信半疑地退下,無鹽捶捶勞動過度的肩膀,小蠻腰卻冷不防一緊,被人從後面一把摟住。
“吹牛皮都不用打草稿的啊娘子,我剛剛都聽見你對洗老爹說的話了,為什麼對我這麼有信心啊?”藍非把下巴擱在無鹽的肩胛上,愛嬌地嘟嚷。
還玩?
“前廳都整理好了?”她可是善用人力資源的高手,每個人都分配了工作,想偷懶,那可不行!
“你瞧,我的手紅通通的,想不到做粗活好累人。”他撒嬌地伸出手掌,想得到憐惜。
無鹽拍了他的手心。“累不死人的。”這樣就喊吃不消,後面還有他受的呢。
“我是你未來的夫婿耶,你一點都不心疼?”他喜歡她身上的香味,喜歡她處變不驚的能力,喜歡她的指揮若定,喜歡她對他懷抱信任態度,喜歡更多更多他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女人。
事發至今,她連一句問話都沒有,沒有喋喋不休地追問他瘋狂的行動,沒有抱怨自己接二連三被陷害的理由,她不笨,許多事只要細細推敲都有脈絡可循,她不浪費時間做一些於事無補的動作,她平實地過她該過、想過、要過的日子,在他認識的女人裡,她,這個無鹽女,非常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