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慷慨解囊,協助皇上,揚我國威。”說完,她將身上頭上的首飾盡數摘下,扔進箱子。
道光帝讚歎道:“好,好一個皇后,朕才提了一次,你就把事兒辦起來了,真不愧為一國之母,萬民的表率。”太后看了皇帝一眼,臉上一陣紅一陣青,轉頭吩咐道:“張一德,把今兒收到的賀禮點算一下,全部交給皇后帶走,籌備軍餉是好事,哀家一定會全力配合的。”
等回到慈寧宮,太后這才拍案而起:“這個皇后,存心想跟哀家過不去。”景珍從一德手裡接過茶,放到太后面前,說:“老佛爺您消消氣,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畢竟人家是皇后。”太后又道:“皇后怎麼啦?又不是從大清門正經八百抬進來的,在哀家眼裡她永遠只是個妾,妾在紫禁城是沒有位置的。”
景珍低下頭並不說話,太后覺察到自己失言,一把握住她的手:“哀家不是說你,你跟她不一樣,起碼你還知道分寸。”景珍忙說:“臣妾不敢,臣妾只是為老佛爺擔心,此刻皇上春秋鼎盛,皇后娘娘自然不敢過於囂張,可是萬一皇上百年之後,她的四阿哥當了皇上……”
太后說道:“你也太杞人憂天了,你覺得哀家會活得比皇上長嗎?即使是,她的兒子能不能當皇帝也還是未知數,你想想,咱們大清國自太祖以來立長的多,還是立賢的多?”
景珍數道:“順治爺排行第九,康熙爺排行第三,雍正爺、乾隆爺都排行第四。”太后說道:“所以,你的六阿哥也是有機會的。”景珍忙說:“臣妾不敢這麼想。”
太后說道:“你可以這麼想,在哀家面前,你大可不必掩飾自己的慾望,你以為哀家不知道你幫哀家做壽的目的是什麼嗎?”景珍連忙跪下:“老佛爺……”太后道:“起來起來,哀家沒有怪你的意思,人在後宮裡生存,為自己打算是對的,關鍵要學會投鼠忌器,哀家在後宮裡風風雨雨幾十年,不能說所向披靡,也算得上身經百戰,所以哀家寧可在身邊安一匹聽話的狼,也不願意要一頭劍拔弩張的羊,你明白嗎?”
景珍說道:“可是皇后娘娘在後宮的勢力這麼大,皇上又很聽她的話,就算六阿哥比四阿哥強,臣妾怕……”太后說道:“這就要看你怎麼說,怎麼做,誰去說,誰去做,裡面的學問大著呢——”太后輕輕地拍了拍景珍的肩膀,露出了一絲深不可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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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2)
太后去乾清宮的時候皇帝正批閱著奏章,長安在一邊給他打扇。太后搖了搖指頭沒讓長安出聲,自己接過長安手中的扇子,給道光帝扇起來。好一會兒,道光帝說道:“李長安,磨墨——”太后放下扇子給道光帝磨墨,道光帝一看那手,頓時抬起頭來:“兒臣該死,不知皇額娘駕到——”他剛欲行禮,被太后按到椅子上。“坐下坐下,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皇上小時候讀書,不都是哀家陪著打扇磨墨嗎?難不成長大了,咱們孃兒倆就生疏了?”
道光帝一笑:“怎麼會呢?朕可是皇額娘一手帶大的。”太后點頭:“是啊,一轉眼幾十年過去了,哀家還記得孝淑皇后去世時,皇上還不滿週歲,先帝把皇上抱給哀家撫養,哀家肩上就像挑了千斤重擔似的,可是苦在其中,也樂在其中,因為有了皇上,這寂寞的後宮才有了一絲絲人氣……”
道光帝不由得問道:“皇額娘今兒怎麼這麼多感觸?”太后嘆道:“可能人老了,就總愛想著過去吧,皇上,昨兒夜裡哀家夢到先帝了——”道光帝疑惑道:“哦?先帝跟皇額娘說什麼了嗎?”太后說道,“先帝要哀家提醒皇上立嗣。”道光帝仍是疑惑,太后說道:“皇上想,先帝當年最大的遺憾是什麼?還不是他突然駕崩,沒有留下遺詔。那會兒要不是哀家當機立斷,力保你當皇上,你那幾個兄弟還不知道要鬧成什麼樣。如今你雖然年輕,兒子們也孝順,可是為了避免同室操戈,兄弟相殘,還是早作準備為好。”
道光帝不由得點頭:“皇額娘說得很有道理,待朕和王公大臣們商議之後,立刻發詔,封奕裕��侍�印!碧�缶�潰骸稗仍}?皇上太不公平了吧?”道光帝問道:“皇額娘何出此言?”太后說道:“四阿哥雖然是嫡出長子,可是論性格,講才華,沒有一點比得上他弟弟的。”
道光帝說:“這個朕也知道,只是六阿哥奕訢是庶出,要立他的話,兒臣怕大臣們會有意見。”太后看了道光帝一眼,淡然一笑:“其實都是哀家的孫子,哀家也不想偏袒誰,只是希望皇上能給他們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道光帝問道:“皇額孃的意思是——”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