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味。”
她躲之不迭,好像我要她吃的是毛毛蟲。把頭回避得遠遠的,她驚歎的說:“天!我真奇怪你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高雄。”我說。“高雄,那不應該是個野蠻的地方。”
“當然,那是個非常美麗的都市,有全省最大的百貨公司,有可愛的漁港和海灣,還有許許多多親切的人們。”我想起幾乎已被我遺忘的林校長和媽媽的同事們,以及那些活潑天真的小學生,我有好久沒有給他們寫信了。
“那裡的女孩子都吃草的嗎?”皚皚一本正經的問。
我愣了一下,就大笑了起來。多麼荒謬的問題!她以為吃草是一種民間的風俗麼?我奇怪她的頭腦怎麼那樣的單一化。“這只是好玩而已,”我笑著說,把手裡的草丟開:“難道你小時候沒吃過野生的草莓,薔薇花的花心,或是酸酸的酢醬草?”“這些是可以吃的嗎?”她仍然一本正經的問。
“噢!”我說:“只是好玩,我記得小時候專門跑到山邊上去找草莓,花心,或是酢醬草,有時還會採些野生的菌子,讓媽媽給我煮湯喝。這只是好玩而已。你從沒有這樣玩過嗎?”
“我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玩,”她索然的說,從草地上站了起來,撲掉她裙子上的落葉,看樣子,她準備離去了。但,她並沒有馬上走開,站在那兒,她又凝視了我好一會兒,才點點頭,用冷冰冰的聲調說:“就是這樣,突然間,會有一個從未謀面的,會吃草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