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回營去吧。”副將說。
霍帥搖搖頭:“我等他們回來,萬一出現意外,需要援軍,必須及時發兵,不能耽誤。”
漫天大雪,說下就下來了,一片片的鵝毛大雪,飛滿了天際,爭先恐後地落下來,不到半個時辰,地上全白了,就是在奔跑的馬背上,平川和北良身上也落下了不少的雪。
這天氣,是兵家大忌,蒙軍若有埋伏,則更難發現,不可戀戰。
平川回頭對北良說:“把蒙軍趕到赤莫城外,我們就回去!”
“趕出下關如何?”北良笑道:“士兵們士氣這麼高!”
平川低沉道:“今天跟那木措交手,感覺他沒有使出全力……”
“主力都撤了,留他斷後,輸已成定局,他還有什麼好打的,難道還想力挽狂瀾?!”北良不屑道。
“將軍,蒙軍退到了赤莫城外!”士兵來報。
“他們停下來了沒有?”平川問。
“還在退,速度很快。”士兵回答。
平川皺了皺眉,一交戰就退,出奇地順利,蒙軍並不是如此怕死的部隊,憑直覺,他斷定,這其中,一定有詐。如今,已過赤莫城外,還退得如此地快,更感覺,是事先就有安排的。因為赤莫城是要塞,蒙軍若想反擊,可以把主力屯兵於此,給中原軍隊來個迎頭痛擊。他們居然棄掉赤莫城,難道,是埋伏在下關?!
平川當機立斷:“再往赤莫城外行十里,然後折返。”
“你看他們丟盔棄甲,為什麼不乘勝追擊?!”北風中,北良的聲音帶著抗議。
“哀兵不追,逼急必反。”平川決絕道:“按命令執行!”就算蒙軍知道敗成定局,必然不甘心束手就擒,他們是不死的民族,一定會拼盡所有力量,絕地反戈的。這是國之尊嚴,也是為了跟中原談判增加籌碼。
“你是不是膽怯了?”北良追上來,臉不知是急的,還是凍的,通紅。
平川忽然說:“北良,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他一吸氣,一片雪花飄進嘴裡,涼颼颼的,他呵著氣,說:“寒蕊來了——”
“你說什麼?!”北風呼嘯,奔跑的馬蹄聲紛踏,北良沒有聽清楚。
“寒蕊來了,就在營裡!”平川大聲喊道:“她等你回去成親!”
北良一怔,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難以置信、愕然、驚喜、最後是狂喜:“你說真的?!”
“營裡已經佈置了喜堂,這會,公主該到了。”平川沉聲道:“早點回去成親,別誤了吉時!”
北良默然了,快馬加鞭,向前衝去。
奏效了啊。平川奮力一鞭,追趕前去。
呼呼的北風,就象刀子一樣割著北良的臉,雪花遮蔽了雙眼,馬背上他的身體好象就要被凍僵,他望著前方,一臉凝重,心裡卻激動著,沸騰著熱血,彷彿可以融化世界。
寒蕊來了,她到前線來了!
她不遠千里,過來跟我成親!
我就要娶她了!
就在這一刻,他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中原軍隊緊緊咬住蒙軍左翼軍隊,已經追出赤莫城外十里,平川一抬手:“停!”
列隊一字排開,靜默地站在雪地中。大雪紛飛,天地間雪白一片,黑色的鎧甲,英武的身影,密密麻麻的隊伍,卻是下雪一般的沉寂,彰顯出威武和鎮定。
“這才是大國之師啊。”那木措勒住韁繩,回頭一望,感嘆。
“怎麼辦?他們不打算追了!”蒙軍副手有些驚慌失措。
那木措想了想,策馬回頭,反向中原軍隊前進了幾米,然後揚聲喊道:“郭平川,謝謝你放我一馬,我們後會有期!”
北良一聽,抽身就想向前,平川一抬戟,攔住了他。
“我們撤退。”平川說。
“憑什麼放他走?!”北良不滿道。
平川沒有吭聲,做了個後撤的手勢。
猛一下,北良策馬,衝出了隊伍。
平川一驚,趕上前去:“你瘋了!寒蕊還在等你呢!”
“他曾經冒犯過寒蕊,現在寒蕊來了,正好,”北良咬牙道:“我要趁此機會,取了他的首級,送給寒蕊做新婚禮物!”我要讓寒蕊知道,她的丈夫,是真英雄!
“北良!”平川一聽,叫苦不迭,本想把寒蕊到來的訊息告訴他,可以讓他早些回營,沒想到,卻更激起了他的鬥志,一意孤行,非要取那木措的首級,這下可好?
“你別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