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妃頃刻間變臉道:“把她給我拉下來!”
惠將軍向前一步,就把皇后從床上拖到了地上。皇后掙扎著,站起來,站直了,怒氣騰騰地望著源妃。
此刻,衣櫃裡,寒蕊和磐義緊緊地擁在一起,她不停地顫抖著,害怕是第一位的情緒,更多的是憤怒,還有無盡的悲傷,她祈禱著,父皇,您來救救母后吧……
磐義一聲不吭,聽著母親受難,他不難猜想到即將發生什麼事,內心如同刀絞,恨不得衝出去,表現一個兒子的擔待。
他終於剋制不住,將手,伸向了櫃門,輕輕地推開了一條縫,扒開了衣服朝外望去。寒蕊顫抖著,抓住了他的手,無聲而決絕地衝他搖了搖頭。
她再傻,也知道,此時,不能出去以卵擊石,不然,母后的用心良苦,就都毀了。源妃若知道他們在這裡,正好一併全部解決掉。她必須記住答應了母親的事,承擔起一個做姐姐的責任,照顧好弟弟。保全磐義,才是母親全部的希望。
在與磐義的淚眼對視中,她緊緊地拽住他的手,斷然地搖頭,阻止弟弟更進一步的動作。
就在這一瞬間,她忽然,明白了母親的心意。母親不讓她們來,是因為母親知道今夜即將發生什麼,可是,這場血腥的屠殺,還是要被他們遭遇,這或者,就是天意。
“你還挺有骨氣的啊。”源妃冷笑著,再一揮手,平川抬腳,向前跨出了一步。
平川盯著皇后,緩緩地平著手,抬起了劍鞘。
郭平川!
細縫裡,寒蕊的眼睛,射出無比仇恨的光芒。
“郭平川!”皇后冷笑一聲,忽然說:“三天前你假傳聖旨,來徹查宮闈,就曾對我不敬,我雖然不喜歡你,但敬重你也是堂堂虎膽將軍,不予你追究,但你走後,竟然將集粹宮嚴加控制,致使我無法出去搬援兵,你有夠狠……”
“源妃到底用什麼收買了你?”皇后恨聲道:“我就想死個明白,我女兒寒蕊到底哪點對你不起了,你非要這麼仇恨她,繼而仇恨我?!非要致我們於死地?!”
平川默然地望著皇后,不答。
源妃斜著眼睛瞟了平川一眼,滿意地,微微一笑。
“你滾開!”皇后憤然對平川說:“我鄙視你沒有人格!簡直是辱沒了將軍的名聲!”
她知道,寒蕊和磐義都能聽見這一切的。她不禁在心底長嘆一聲,寒蕊啊,磐義啊,你們可知道,母后本是想用生命來送上平川一程的,可是,誰讓你們不聽話,非要來啊。我不能暴露平川啊,為了你們的感受和你們的將來,我更不能讓自己死在平川手裡。
晚秋跌跌撞撞地跑回了明禧宮,臉色蒼白:“不好了,源妃帶了很多士兵,到集粹宮去了!那些人,都拿著兵器……”
潤蘇一顫,差點就軟了骨頭,順勢抓住桌子,慌了神。完了,源妃一定是去逼宮的!寒蕊他們去,正好碰上!
這可如何是好?
她臉色登時煞白,就在萬分危急的時候,她忽然,急中生智……
提了裙襬,用盡全身所有的氣力,往前跑去!
集粹宮裡,劍拔弩張,對待著嬴弱的皇后。
源妃冷笑著,再次揮了揮手。
平川無法,默然地,再向前邁進一小步。他望著皇后,為難地眨了眨眼睛。
皇后的面上,掠過一絲悽然,她不為自己,只為那暗處的兩個孩子,為平川的為難。眼神一閃,望向平川手中的劍:“這可是皇上御賜的青龍劍?”
是,平川低沉地回答了一個字。
皇后忽然伸出手來:“我看看。”
源妃一驚,剛要制止,平川已經把劍遞了過去,源妃正要變臉,卻發現與此同時,平川的手已經背到後面,握緊了他腰背後插著的短匕首。
這小子,有防備的啊。源妃不露聲色地笑了笑,不吭聲了。
“你以為我會反抗?!”皇后接過劍的同時,也發現了平川的舉動,故意譏諷道:“小人常慼慼……”
平川望著皇后,輕輕地眨了眨眼睛,眼光,往身後瞟了瞟。他希望皇后能懂,如果皇后將劍刺向源妃,他必然,出手制服惠將軍,這是險招,但可以一試。
聰明的皇后,竟也懂了,她裝作不經意,輕輕地搖了搖頭,感嘆道:“不……”
她低頭,深情地望向手中的劍,幽聲道:“我不要,死在你們手裡,我寧可,死在皇上的劍下……”
只聽“嗖”的一聲,劍已出鞘,皇后脖子一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