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從手機裡傳來,幸村心頭一緊。
“幸福得之不易,請珍惜生命中的每一個人。”
歌聲戛然而止,全場頓時轟然,強烈要求再來一遍,初瀾嚇得直接丟了話筒從舞臺上跑了下來,還沒來得及喘息,手臂卻忽然被人攥住了。
“跟我來。”是幸村。
“怎麼了?”因為沒戴眼鏡,她看不到幸村的臉色,只隱約覺得這人渾身散發的氣場很緊張,與平日裡任何時候都不同,讓她莫名有些慌亂。
“去醫院。”幸村看著她,注意到她眼底瞬間崩潰的混亂,幾乎下一刻就要落下淚來,他心頭再度一緊,一句“你姐姐出事了”說得異常艱難。
“你說什麼……姐姐怎麼了……”淚水真的就撲簌而下,原本就模糊的視線更加黑暗,她幾乎看不到後臺明亮的燈光,慌亂的伸出手在半空中尋找幸村的手,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找回聲音的。
“她在哪裡……”
“幸村,相依為命是很美的詞語。”
腦海中忽然閃過少女曾說過的這句話,幸村臉色變了下,急忙伸出手握住她亂揮舞的手,掌心傳來的冰涼讓他的心也跟著一緊。
“沒關係,有我在。”
…
“是遺傳病吧。”
看到藤井瀾的那一刻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年逾五十的醫生在自家侄子威脅的注視下一派淡定的總結,“你結婚之前我就告訴過你的,她體質不適宜懷孕,是你說就算不要孩子也要和她結婚的。”
“你說她懷孕了?”上野宏的臉色頓時變得很複雜,倒是一旁的藤井瀾直接慌了神。
“怎麼會……遺傳……”她以為是上天懲罰她的不負責任她才會有這樣病弱的身子,可是這和她的孩子無關,為什麼會這樣……”
“嘛,雖說是遺傳,但並不是太嚴重的麻煩,只要多注意一下還是沒問題的。”似乎覺得捉弄人夠了,惡趣味的醫生推了推眼鏡,一把攬過侄子的脖子,“我倒是比較好奇為什麼你老婆會一個人昏迷在路邊,今天不是你生日嗎?”
“是我生日沒錯……她忽然鬧著要吃章魚燒,還指定就要那家的,那麼遠我只好開車過去了,然後那邊又沒有車位……等我回來她就不見了!”
向來少言的企業家很少說這麼多話,顯然這次的事情嚇到他了。
“比起這個,她的身體真的沒問題嗎,孩子的事我真的……”
“什麼孩子?”姍姍來遲的初瀾震驚地看著眼前的幾人,“姐姐要做媽媽了嗎?”
“是的,”盡職的醫生轉過頭朝初瀾道,“不過她體質偏虛,大概會有點風險……多半會像你媽媽一樣。”
他說的很直接,顯然已經將初瀾算作有決定權的成年人,注意到在場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醫生再次推了推眼鏡。
“好吧……事實上,理惠她前段時間來找過我。”
關乎到上野家下一代繼承人的事他自然不能馬虎,因此對侄媳婦家族的病史做了調查,也是這時才知道侄媳婦骨子裡還有股藝術家的執拗。
“她說他們家的人似乎都沒有做好母親的命,但就算這樣她也會把孩子生下來。”
不僅因為那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還因為……
“她希望能夠找到原諒自己父母的理由。”
只有揹負同樣的傷痛才能互相理解,在得知自己的體質是源於母親的時候,藤井理惠就察覺到了那些因為自己太過執拗而不曾理解的事情。
她終於願意相信,她和初瀾都是被愛著成長起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快來揍醒我狗血的心!
☆、誰是人氣王
不管怎麼說新生命總是讓人期待的;在欣喜地發現姐姐不再拒絕父母的關心之後,初瀾顯得心情良好。
這對熟知她的人來說是有些意外的場景,要知道初瀾平日裡一直是那副呆呆的樣子;即使遇到開心的事情也只不過是揚起頭笑一笑,從未像現在這樣……
“喂;她在看什麼書?”
剛結束一圈練習下來;丸井戳了戳仁王的手臂,表情頗為獵奇的看著坐在長椅上看書的少女。
夏日最炙的時期,少女穿著立海大女生校服;黑色的發最近不再束成馬尾,只隨意地散在背後,而她也是最近才發現原來自己的頭髮不知不覺已經長到腰際了;遠遠看起來似乎多了一份成熟的味道。
輕風拂過,一縷頭髮飄到眼前,她下意識地揚起手攬過,手臂上那條綠色的頭帶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