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剛正不阿的男子,他對月皇極其衷心,也是朝堂上從一開始就支援月皇立帝女決議,支援綺羅的少數幾個人之一,今日他見綺羅總是走神,不由蹙了濃眉,不悅道,“公主殿下今日如若身有不適,那臣等改日再來!”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在指責綺羅不專心,不過綺羅也知道陳巖為人剛直,向來都是直言進諫,這個爹爹也跟她提過的,綺羅倒是沒有生氣,因為她今天確實因為太擔心爹爹,而無法專心想其它的事。
“好!”綺羅摁了摁眉心,也不推拒。
兩位尚書見綺羅確實面色蒼白,兩人也就不再多留,行了禮,正準備退出,恰好端陽宮一名小太監驚慌失措,跌跌撞撞衝到了門前,哆哆嗦嗦著嘴唇,顫抖說道,“公主,殿殿下,不好了,陛下他……嗚嗚……不好了!”
“你說什麼!”那一剎那,綺羅只覺得一顆心猛地沉了下去,她陡然站起來,眼前一黑,差點摔倒。
“殿下,殿下!”上官青慌忙扶住了綺羅。
“走!快走!”綺羅再也顧不得兩位尚書在場,她一張玉臉已然比紙還要蒼白,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也不坐步輦,在雪地裡拼命就往端陽宮狂奔而去。
“殿下,小心!”上官青緊張地跟在後面,也提著衣襬狂奔。
陳尚書忠心耿耿,他一把抓住那名小太監,質問道,“陛下到底怎麼了?不是說只是染了風寒嗎?”
小太監不敢多說,只能拼命搖著頭。
戶部尚書拉住陳巖,“走!我們也去!”
綺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來的,她摔了好幾跤,靴子都溼透了,一進端陽宮,她就被楚連城抱住了。
“楚哥哥,爹爹,爹爹他怎麼樣了?”綺羅忍不住全身發抖,她嘴唇都凍成了青紫色,玉臉白的沒一絲血色,更襯得她一對明眸漆黑如墨染就,只是此刻,她眼底佈滿了驚恐。
“阿蘿——”楚連城劍眉緊擰,深藍色的眼眸裡露出擔憂,他很想安慰綺羅,讓她別緊張,可是下面的話他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你快進去看看!”
連楚連城也這麼說,綺羅頓時如遭雷擊,“不!不!”
月笑白寢宮方向,突然傳來一聲痛苦至極的嘶吼,這一聲異常沙啞,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聲響過,就再沒了聲音。
“啊——”綺羅猛地衝了進去,當她看到月笑白躺在床上,面如金紙,眼眸緊閉,毫無氣息的模樣,她頓時發出撕心裂肺的一聲尖叫,“爹爹,爹爹!”
寢宮裡已經跪了一排的御醫,都在掩面而泣,搖頭表示月皇已然不治。
慕清如坐在床邊,她像是被人抽走了渾身的力氣,面色亦是慘敗,眼神似乎都沒有了焦距。
“爹爹……”綺羅再也忍不住,趴在床邊哭得心膽俱裂,楚連城從後扶住她肩頭,大掌上傳來熱度,無聲的安慰著她。
偏偏這時候有御醫提醒說,月皇駕崩,要敲鐘報國喪了。
“住口!”綺羅頓時大怒,她猛地站起身,臉上還掛滿了淚水,一掌就揮過去,將那猝不及防的御醫打得一個趔趄,“膽敢詛咒爹爹,來人,拖下去,杖斃!”
那名御醫霎時嚇得癱軟在地,不住磕頭求饒,“公主饒命!公主饒命!臣知錯了!”
楚連城見綺羅眼神瘋狂,他知道她已經亂得六神無主了,他眼角的餘光掃過,以他多年殺手訓練的直覺,他發現月笑白胸口仍在輕微起伏著,應該是還有一口氣在,楚連城頓時拉住了綺羅,沉聲道,“阿蘿,陛下還有氣息!”
他這一說,綺羅哪還顧得上那名御醫,立刻就撲到了床邊,伸手去搭月笑白脖子上的脈,楚連城則斥退了所有的御醫,命他們去外邊守著。
“爹爹,爹爹,”綺羅不斷地重複著,然而她不過高興了那麼一瞬,隨即又崩潰大哭起來,“就算還有氣息又如何,沒有解藥,爹爹他還是活不過明天。”
此時,寢宮內,只有楚連城,綺羅,慕清如,還有李全福。楚連城扶著綺羅,與她一起跪在床邊,他眼神冷銳,乍然逼視自始至終都未曾開口說話的慕清如。
綺羅覺得她從來都沒有這樣傷心過,從前她不知道親生父親是誰,只以為真的是他拋棄了她和孃親,並不斷派人暗殺她們,所以她恨爹爹。可是待到知曉了所有的真相,知道了她的爹爹竟是這樣一位英明睿智的帝王之後,爹爹在她心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爹爹他強大而自信,對外手段凌厲,對她卻視若珍寶,幾乎是捧在掌心裡呵護著,她還記得他輕輕拍她的臉頰,寵溺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