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中也算高挑的了,但到他面前,也不過只到他下顎那裡,所以這一下,綺羅的腦門是結結實實磕到了他下巴上,那一刻,她只覺得像是猛然撞到了鐵板,直撞得她一陣暈頭轉向,眼前金星亂冒。
“小姐!”
“王爺!”
若水和玲瓏連忙衝過去扶住綺羅有些搖搖欲墜的身體,而侍衛華年則是猛地跪倒在地,他直愣愣盯著秦驚鴻,臉色慘白毫無血色。
他這一跪實在是突如其來,直唬得綺羅主僕三人集體嚇了一大跳,一時間,除了秦驚鴻,所有人都愣在了當場。
綺羅被這一嚇,頭更暈了,要說這冒犯尊貴的睿王爺的人是她,要跪也得她跪吧,她倒是不明白這冰塊臉華年為何會如此緊張?
她偷偷抬眸看向秦驚鴻,見他一直撫著下頜,垂著眸,面色雖有些陰晴不定,但似乎並沒有發怒的跡象。
但她這一偷看,卻是立即被秦驚鴻發現,綺羅只覺得他回望過來的目光灼灼明亮,幽深似潭,心中不禁悚然一驚,她忙不迭垂眸躲避,一顆心卻已在胸腔內“嘭嘭”亂跳起來。
“起來吧!”好半晌,秦驚鴻方才開口說道,語氣淡漠,聽不出喜怒。
華年愣了愣,眼中劃過疑惑,似乎是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王爺平時不是最討厭被女人碰嗎?尤其是不相干的女人,紫川閣裡連個侍女都沒有,有一次一個丫鬟只不過是不小心拽了王爺的衣服一下,王爺便命人趕了她出王府,又說他保護不周,回來就將他打了二十大板,那衣服更是被徹底燒掉。
這一次,這個應當是王爺最討厭的女人竟然狠狠撞到了王爺下頜,冒犯了威嚴,王爺一定會大發雷霆懲治她,而他估計自己肯定是逃不掉五十大板了,可是王爺現在竟然叫他起來?
以他跟著王爺這麼多年來看——他實在是看不透王爺到底在想什麼。
秦驚鴻淡淡瞥一眼華年,見他一副糾結得不得了的模樣,眉梢一挑,淡聲道:“回去領三十大板!”
綺羅聞言一驚,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嘛,明明是她撞到了他,這個侍衛為什麼要挨板子?
她正想開口,卻見華年竟然是一副如逢大赦的模樣,“謝王爺!”他一下子躥起來,喜滋滋抱著秦驚鴻衣袍站到了一側。
綺羅徹底愣住,她瞅著華年,不由懷疑方才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秦驚鴻剛剛確定是說要華年回去領三十大板,而不是三十兩銀子?
見綺羅瞅著自己,華年立即收起喜悅,眼含悲憫同情看她一眼,綺羅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又看錯了,剛剛這個冰塊臉那眼神什麼意思?竟像是在看一隻犯了錯,即將要挨主人打罵的小狗一般。
“不是要本王子時來麼,到底要做什麼?”
綺羅還在發怔,秦驚鴻已然開口催促,綺羅一看更漏,子時已近,圓月也已上中天,時間不容耽誤,她立刻吩咐若水玲瓏取來一干準備好的物品放置在外廳的桌上。
秦驚鴻看著綺羅拿起一個不過一指長,茶盞粗細,直上直下的透明白玉瓶,又往裡倒入清冽的水,不由微微蹙起劍眉,“這是什麼?”
“栽種荼蘇的容器。”綺羅回道。
“哦?”秦驚鴻訝異挑眉,沒想到這荼蘇果真特別,竟然不需要泥土!
綺羅放下玉瓶,取出嵌有花種的耳釘,在秦驚鴻和華年驚異的目光下,緩緩放入盛滿了純淨雪水的玉瓶中,因玉瓶透明,眾人可
正文 至親愛人
“如何?”秦驚鴻鳳眸凝起,水墨畫一般好看的俊顏上閃過一絲疑惑。他方才見綺羅往裡滴血,便也照著做了,難道竟有什麼問題?
“你怎麼可以——”綺羅真的感覺有些氣急敗壞了,一時也忘記對秦驚鴻要用敬語。
“小姐!小姐!你快看啦!”可是綺羅話還沒說完,就被玲瓏打斷,她一直在旁邊使勁扯她的衣袖,似乎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還看什麼?”看荼蘇花種子如何化作灰燼麼?綺羅蹙緊了黛眉,心頭像是被冰針刺過一般難受,她根本就沒勇氣往玉瓶方向看一眼。
荼蘇如此珍貴,沒想到她不但救不了蒼生,連人也沒來得及救,現在竟然就這麼被秦驚鴻給毀掉了!
“不是啦,小姐!”玲瓏急得話都說不出來了,而若水在看到玉瓶裡的景象時,也是大驚失色,她急忙附在綺羅耳畔說了句什麼,綺羅臉色也頓時跟著變了。
“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名堂?”秦驚鴻見綺羅主僕三人一驚一乍,臉色變化無常,不由擰緊了劍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