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難免就容易冤枉好人了!”
宜嬪低頭死死咬著嘴唇,她已然明白,這一局輸得徹底!知道再無翻轉餘地。宜嬪只得垂淚道:“奴才視四公主若己出,看著她受苦可憐的樣子,實在是心急如焚!皇上是知道的,奴才平日裡性子就直,不大會轉彎,一遇著大事,就更容易失了分寸!奴才也是聽底下人說獨獨蘇妹妹的澹寧殿才有紫玉簪。故而焦急之下才忍不住去懷疑的!又因為奴才的妹妹嘴巴愛得罪人!奴才絕非有意針對蘇妹妹啊!”
一番話語,說的如泣如訴,一張柔媚細膩的臉上淚痕兩彎,如清流泣下,眸如秋水一泓直直望著玄燁,當真不勝哀婉。宜嬪本就是綽約華豔之姿。如此可憐模樣,更是動人絕俗。玄燁微微動容,道:“罷了,左右舍彥谷也沒有大礙。以後性子上多學學德嬪,別總是冒冒失失的!”
宜嬪眼底掀起一陣暗恨。卻連忙恭順地點頭:“奴才謹記在心。”
玄燁看裡頭四公主已經止了哭聲,便揚聲問道:“舍彥谷如何了?”
郭貴人忙起身,福了一福,低聲道:“回皇上,已經好些了。”
玄燁微微頷首,便起身道:“朕還有些政務要忙——”
德嬪趁機忙道:“皇上,奴才想留下來陪陪郭貴人母女。”
玄燁點頭:“也好。”說著,瞥了一眼蘇簾。蘇簾會意,忙提著裙子便滴溜溜跟了上去,這場鬧劇算是落下帷幕了。
殿中一下子便靜默下來,康太醫低聲對郭貴人道:“公主年幼脾胃虛,一劑藥分成三份服用,連服十日即可,切忌不可再聞花粉。”
郭貴人紅通通著眼睛,點頭記在心中。
德嬪看了一眼宜嬪,幽幽道:“做妹妹的勸姐姐一句,可別玩火*!”
宜嬪含恨瞪了德嬪一眼,“不牢德嬪費心!”
德嬪輕輕搖著手中的象牙八角宮扇,道:“到底不是自己親生的,難怪宜嬪不心疼。”
郭貴人立刻便咬了唇,死死抱著懷中好不容易才睡著的四公主。
德嬪撂下一句話,這才施施然走了,宜嬪忙走到郭貴人身旁:“可別要聽她的挑唆之言!”
郭貴人眼中帶淚,望著宜嬪:“姐姐,舍彥谷可是我的命根子啊!你怎麼又……”
“噤聲!!”宜嬪急忙喝止郭貴人,又忙看了看四下,見已無旁人,才好言款款地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你不是也想給她幾分教訓嗎?”
“那也不能叫舍彥谷再吃一回這樣的苦啊!”郭貴人咽不下胸中的憤懣之意。
“妹妹!”宜嬪面帶哀愁地道,“我是你親姐姐,你的孩兒,我如何不心疼?但你我總要為她長遠考慮!若你我在宮中立不起來,舍彥谷將來還不得是撫蒙的命數?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郭貴人一時間無言以辯,卻咬牙威脅道:“這是最後一次!!若再有下次,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姐姐!!”
宜嬪只得連連答允賠罪,方才叫郭貴人安生下來。
這頭,玄燁說是忙碌政務,實則是直接陪著蘇簾回了澹寧殿。
蘇簾立在青花瓷大缸前,對著滿滿一大缸冰坨子納涼,看了一眼窗外紫衣婆娑的紫玉簪,不禁有些失神。玄燁譴退了內殿伺候的人,走到蘇簾身邊柔聲道:“宜嬪只是性子有些毛躁。”
蘇簾心中一沉,玄燁竟然絲毫不疑心宜嬪嗎?
玄燁伸手握著蘇簾的手:“她性子要強,又有些思慮不周,才鬧出這等事兒來。不過經此這番,想必會學著穩重一些。”
“玄燁——”蘇簾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你難道一點都不懷疑宜嬪嗎?”
“蘇蘇!”玄燁微微皺了眉頭,“你不曉得也不曾見過,宜嬪是真真疼舍彥谷到了骨子裡!去年舍彥谷也生了一會疹子,宜嬪足足陪伴在側,三天三夜都沒有閤眼!舍彥谷病癒了,她卻累得病了一個多月!”
蘇簾暗暗思忖,正是因為有此前事,宜嬪才篤定,玄燁不會疑心她傷害舍彥谷來嫁禍她人吧?所以她才敢放心大膽地使出這樣的詭計吧?!
“宜嬪畢竟不瞭解你,才會懷疑你,”玄燁繼續道,“她雖然脾性不夠和順,但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再加上關心則亂,難免失了分寸。”
蘇簾靜靜聽著,她無言去反駁,她早知道的,宜嬪姊妹得寵,玄燁輕易不會疑心她。宜嬪也是個善於攻心之人,她成功的叫玄燁去相信她。
屈指細算,玄燁來園子已經月餘,這麼長的日子,都是宿在澹寧殿,哪怕月信的那幾日亦是如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