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的快,跟顏凜差不多。怎麼會!
“快點,快點找大夫!”我對馬車外的隱大哥吼道。握著顏凜的手一直在抖,不停地抖。
是的,肯定是我醫術退步了,我寧願凜是被我氣吐血的,我才不要他什麼病都沒有。姥姥說過,把脈把不出症狀的就不是病也不是中毒了,既然都不是的話,就沒法醫了。不會的,怎麼會,顏凜肯定是被我氣壞了才會吐血的,一定是……
“凜你醒醒吧,不要這樣,我不氣你了,好不好?”我輕輕地拿袖子擦著顏凜嘴邊的血,嘴裡喃喃說道。
“快點啊,再快點!”這已經不知道是我第幾次吼了,儘管我們一刻都沒停下,連午飯晚飯都沒吃,水都沒喝一口,可是天漸漸黑了,還是沒到下一個城市。
我後悔了,為什麼要為了省那麼點錢而將四匹馬換成兩匹的,這該死的秉仲郡怎麼這麼遠,這該死的天怎麼黑得這麼快!
伸手輕輕抹去顏凜臉上的水滴,生怕弄疼他。該死的眼淚卻像下雨一樣停不下來,不斷滴落在他的臉上。一直學著以前生病時別人照顧我的樣子,將顏凜挪動至歪躺在我身上,胳膊和腿都被他壓得酸了麻了還是一動不敢動。
郡城是進去了,醫館是去遍了。看著大夫們一個個搖頭直說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想一腳踹死他們,連個病症都診不出來,還當什麼大夫啊你們!
“公子還不是因為你才這樣,你現在鬧什麼?”隱大哥的一句話讓狂暴的我安靜了下來。
看看隱大哥背上的顏凜,“去找客棧吧,明天回去顏國,我們去雲雪山。”我相信,世界上沒有姥姥治不好的人。
本來要兩間廂房的,最後因為我堅持要照顧凜而三個人擠在了一間房裡。
隱大哥將凜放在床上躺好後就出去了。再回來時除了帶來了食物,還將一盒東西遞給我,冷冷地說:“你從來都將信任給他,從來都只會傷害他。”
開啟裹著的布,不用再開啟盒子我都知道,隱大哥說得對,是我錯了,我大錯特錯,我真的除了不信任凜外,什麼都不會。凜回去了,這把豎琴就是很好的證明。可是,我都幹了些什麼?
俯下身,貼著凜的耳朵放柔聲,“對不起凜,對不起。我一定會讓姥姥醫好你的。你一定要好,你還要好起來陪我將薛國玩遍的,你答應過我的。”
勉強吃了點晚飯,隱大哥用幾張凳子拼起來睡在了一旁,我給顏凜拉了拉被子,抓著他的手也趴在床邊閉上眼。要吃好了睡足了,才有精力陪凜打這場仗,他不能有事,我不能讓他有事。
第二天開始往回走,馬車換回了豪華的四駕包廂車。也不再走又長又臭的官道,挑快捷又不失安全的小道走。由於一路也不會多作停留,所以將用不著的首飾都賣掉,換成現金,因為一路上除了吃喝住,還要花很多錢買馬——以我們這樣快馬加鞭地趕去顏國最西部的雲雪山,絕對得換好幾次馬。
隱大哥自顏凜昏過去後變極少跟我說話,說得話都是冷言冷語,好像昨天之前跟我呆一起的人都不是他一樣。
“凜,我們要上路咯,去姥姥那裡哦!雲雪山你知道嗎?就是顏國最西部的那座大雪山,雪山上氣溫四季如冬,可是風景卻是四季如春的哦!你看姥姥都能將醜八怪的我治漂亮,又能將我的痺症治好,你就知道姥姥很厲害了吧,所以不要擔心,姥姥一定會醫好你的,知道麼?”我抱著顏凜絮絮叨叨地說著。小路比較顛簸,所以我一路緊緊地抱著凜,怕他會撞到馬車壁。
“姑娘,今晚住哪裡?”這是隱大哥一天中唯一和我說的話,四天裡他就總共和我說了四句話。
“城裡最大的客棧。”我閉著眼,有氣無力地說了句。
之前遊玩的時候兩到三天才能從一個城市走到另一個城市,還沒算上在這個城市遊玩的時間。但現在,四天就穿過了四個城市。每天隱大哥都會把握好時間,晚上都會正好趕到城裡,所以我閉上眼睛都是說要住最大的客棧。
這幾天我們為了節省時間,都是一大早吃了早餐就打包好午餐和晚餐,然後一直不停地趕路,直到晚上八九點到下一個城市就找客棧睡覺。一整天屈著身坐馬車,又剛好遇上大姨媽,總有點血供不上大腦的感覺。
下車的時候頭暈暈步浮浮的,眼前黑黑的看不清馬車的木梯,一個失腳,人就倒下去了……
被人從身後一把攔住腰,整個人就被扯回車廂,向後倒入一個大大的懷抱中。
我趕緊從隱大哥懷裡起來,低聲說了句“謝謝”又急急下車。被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