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永晴宮,直接去了冷宮附近的一個廢宮殿,換上一身宮女的衣裳,帶上凜和浩的玉佩和那情侶石,低頭跟著一個皇后派來接我的嬤嬤出了內廷。
從來都沒想過出宮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可事實就是這麼容易。一路上遇到幾個侍衛,他們看到了是皇后宮裡的嬤嬤,都沒停留,繼續他們巡邏他們的,我們走我們的。
出了內廷後是坐馬車,那嬤嬤帶著我上了一輛豪華的馬車,不一會兒就到宮門。嬤嬤出示了腰牌,那些看門的侍衛看了我幾眼,然後就毫無懷疑地放我們出去了。
以前看電視不是都會在這裡卡住的嗎,看來電視都是騙人的,原來要混出宮並不難……
出了宮門後,嬤嬤遞給我一個包袱,她說皇后娘娘已經給我備好了盤纏,只要我離開京城,找個小鎮,這些錢夠我安居樂業一輩子了。我笑著謝過嬤嬤。
馬車並沒有駛離京城,而是在一僱車的地方停住。車伕幫我僱了一輛南下的馬車,讓車伕載我去曲州,一個位於顏國南面的中等城市。
我冷笑,皇后真是周到,要讓親信親眼看著我出了京城,坐上了她安排的路線的車才會安心。不過我還是乖乖地換了車。
上車前看了一眼遠處的宮牆。別了,顏凜,別了,晴逸,別了,我兩年的宮廷生活……
坐在馬車裡緩緩出城。出城時依舊有守衛查車。現在的我只是一穿著平凡的平民女子,左臉上有大大的一塊紅黑色的胎痣,讓人看了我一眼就永遠不想再看第二眼。這是在宮裡的馬車上嬤嬤給我換的衣服和畫的臉。我明白她的苦心,就隨了她去。不過這樣也好,這麼醜的女子,就算晚上出城,車伕也不會對我色心起。
馬車成功出了京城。我沒有撩開窗簾回頭看。就算回頭,也看不到宮牆了,看不到有我愛的人的地方。
閉上眼,兩年的光陰從眼前一幕幕地閃過。我發現滿腦子都是顏凜,每個畫面都是他,就連晴逸,也在顏凜的身影下朦朧。眼淚不斷往外飆,把顏凜的身影模糊,卻更清晰了他的聲音。
顏凜說,我不會再讓你從我身邊逃離;顏凜說,我想有我們的孩子;顏凜說,你是我最愛的女人;顏凜說,我會一直保護你……晴逸說,爹爹在等你……
我以為我沒有對他不捨,我以為我沒有這麼愛他,卻沒發現,原來失去了才知道自己有多愛,失去了才看清自己的心。
有人說過:你永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因為我只有在你看不見我的時候才最愛你……
我撩開車簾,跟車伕說:“回去,快!我要回去!”
車伕卻不為所動,繼續“駕駕”地朝前方趕路。
“回去!我叫你回去!”我拽著他的胳膊大喊,像個失控的瘋婆子。
“哼,太遲了!”車伕陰笑著,“既然出來了,就別想回去。”
我的腦子一下子陷入空白狀態。
“什麼意思?”我呆呆地問。難道他真的飢不擇食,看上我這個“鍾無豔”?
“出得了宮門,你以為還能回去麼?呵呵,什麼意思,你留著問閻王吧!”他壓低聲音說。
聲音夾雜著呼呼的風聲,像把把利刃直刺我心。
突然車伕轉過身來,閻羅一樣猙獰的面孔,然後我只覺得身上某處很痛,再然後就沒了知覺……
第7卷
番外 顏凜 花火1
今天又是一個雪霽的日子。
兩年前,也是這麼個大雪初晴的日子,如兒拉著我的手,在厚厚的積雪上一腳踩一個洞地走著,她那天的笑聲,我到現在都記得。
兩年來,派出去找她的人都是回來請我恕罪的。我從來都沒有發火,只是叫他們繼續找。如兒不喜歡我隨便降別人的罪,她說,人人生來平等,我沒資格隨便一句話決定別人生死。原來的我對她這樣的謬論嗤之以鼻,後來卻被她潛移默化了。
兩年了,你說,她會不會早就不在人世了。不然,為什麼能躲起來兩年,什麼音訊訊息都沒有,就憑空消失了呢?很多次,我都懷疑她可能去了,但是下一刻,我又告訴自己“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當初找不到她的屍體,今天,我就不會相信她就這麼死了。
其實,當初我就不該放她出宮,不該放開她。那麼,她就不會掉下山崖,然後,憑空消失……
父皇說,身為皇子,就要以江山社稷為重,女人,是鞏固江山的工具。所以,活了19年,我一直都以為生為帝子,就沒有愛人的資格,就得永遠承受寂寞。所以,我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