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晉和君浩,林香芹的心中湧起陣陣不捨,不過還是狠心地將那些不捨與留戀都吞下了肚。
“我不想回王府,把我送去保安堂吧,我和許老闆說好了的,他現在正在等我過去呢。”
林子軒嘆了口氣,點點頭,叫來家丁準備馬車。
……
保安堂
林子軒把林香芹送到保安堂門口之後,就離開了,林香芹命貞兒敲門,來開門的既不是許老闆,也不是保安堂的夥計,竟是林香芹怎麼也想不到的人。
正文 第兩百二十九回 細述痴情
替林香芹開門的,居然是劉雨婷!
據許老闆所言,劉雨婷在這裡已經等了好幾個時辰了,想必是在她出府後不久,就來保安堂等她了吧。
林香芹帶著劉雨婷到了她前些天一直住著的院子,那個新設的石凳就起到了作用。*
林香芹坐在花架下面,不急不緩地斟著茶。
兩年前,她因為面對劉雨婷而拘謹難安,今天,她心境平靜,波瀾不驚。可是坐在對面的劉雨婷倒是有些不安了。
“喝茶,這是上好的西湖龍井,可別浪費了。”
林香芹想起了劉雨婷遞給她的那杯茶,那時候,她懷著君浩,對劉雨婷這個情敵不放心,沒喝那杯茶,現在想起來,真是有些小心眼了。
劉雨婷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又放下了杯子,不待林香芹催,就自顧自地說起來了。
“我在五歲的時候,就跟著我哥進來組織,當時,我只是我哥的拖油瓶,又因為太小。所以在魔樓裡,連個端茶的丫鬟都可以欺負我。”
劉雨婷說著說著就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中,林香芹仍是不急不緩地品著茶,當著一個安靜的觀眾。
“我六歲生日的那天,我哥被派出去做任務,我被一個廚娘大罵了一頓之後,趕出了院子。那時候,我又冷又餓,蜷在一個小樹叢下面哭。就是在那個時候,我見到了主子。”*
一朵花瓣落在了劉雨婷的茶水裡,可是陷在回憶中的劉雨婷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或許是我的哭聲引起了主子的注意,我只記得當時我聽到了世間最好聽的聲音。那個時候,主子雖然剛及舞勺之年,渾身上下卻充滿了王者之氣,我不知道她就是我們的主子,卻被驚住了。主子遞給我一方手帕,說出來的話,就算是讓今天的我來聽,也覺得非常殘酷。”
劉雨婷的笑容裡,夾雜了太多無奈,林香芹看著也不覺心疼起來。
“我還來不及為主子遞過來的手帕中獲得感動,主子的一句話就讓我掉進了冰冷的深淵。”
一直沒有開口的林香芹終於問道。
“什麼話?”
林香芹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劉雨婷頓了一下,淡淡開口。
“他說魔樓不收遇事就只會躲避的人,他答應我哥帶我進樓,是看中了我的骨骼輕絡,適合練武。主子還說,如果我受不了,隨時可以走,魔樓不養閒人。年僅六歲的我被主子的話嚇住了,那之後的連續幾夜我都會從噩夢中驚醒,因為我不知道,出了魔樓,還有什麼地方會收留我。於是,我開始求我哥叫我練功。在我8歲的時候,主子命人將我們帶到了另外一個地方,有人專門負責教我們武功。但是,那種訓練,沒有幾個人能夠承受下來,一月之內,與我一同過去的十個女孩中,就只剩下我一個人。每次在我覺得自己要死的時候,我就會想起主子的話,我為了證明自己有實力,我為了讓主子看得起我,我咬緊牙關在那裡呆了三年。”
劉雨婷挽起起袖子,露出手臂。本應該如玉藕般的手臂上面步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傷痕大都已經接近肉色,很顯然是在很久以前就留下來的。
林香芹被那些傷痕震撼住了,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這就是我在那三年的成績,我們一起訓練的有近兩百人,最後就只剩下連我在內的不足十人留了下來。我們重新回到魔樓之後才知道,訓練我們就是為近身伺候主子的。而在我隔了五年,第二次見到主子的時候,我才明白。我爭的不是一口氣,而是主子的青睞。我一直都沒有恨過主子,即使是在主子對我說了那麼殘忍的話之後,我都避免不了愛上了主子。”
說著說著,劉雨婷的眼淚就掉下來了,這是林香芹的記憶中,劉雨婷最脆弱的一面。
劉雨婷輕輕拭去淚痕,端起茶杯,卻發現裡面有一片花瓣,她笑了笑,也沒有將花瓣挑出來,就將整杯茶下了肚。
“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