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說道,點到為止。
老太太的眼頓時更亮了。
“這麼說,他家看上咱們梅寶了?”她問道,因為激動緊張聲音顫抖。
“他傢什麼門庭,哪裡看得到咱們家….”二少奶奶此時便可以說話了,拉著老太太的胳膊笑道,“侍郎夫人和大司空的夫人很要好,自從她家那媳婦死了後,多少人上門說親·人家都不放心也懶得去看,只放心讓侍郎夫人給挑著,一直挑到現在,我吃過飯跟侍郎夫人的大兒媳說幾句話,她含蓄給我說了這個意思,說人要好·家世不拘什麼的,又誇咱們梅寶文靜喜人,這意思還不是很明顯?”
老太太合手唸佛。
“真是佛祖保佑前世修來的福氣啊。”她喃喃自語,臉上一掃陰鬱。
大司空啊,當朝二品大員啊,工部侍郎啊,那家裡的錢可是金山銀海啊…….
“我估摸著,這兩日那大司空家肯定要親自來人看看姑娘···.”大太太說道。
“這些日子,你們可把姑娘看好了,可十萬別出差錯,我瞧這丫頭是個不著調的…”老太太立刻說道。
大太太和二少奶奶忙都應了聲。
雨聲越來越大,卻掩不住屋子裡偶爾傳出的幾聲笑。
雨到天矇矇亮的時候停了,一層秋雨一層涼,推開窗,空氣是無比的清新。
“找我的?”陳清深吸一口氣之後,回身問道。
此時他剛起身洗漱,披著一件蟹殼青中衣,正從跪著丫鬟捧著的托盤裡取過象牙牙刷,一面在另一個精緻的銀盒裡沾了沾乳白色的膏。
“京營的?”他問道,一面含了口水開始刷牙。
“是。。yzuu。 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小廝答道,一面捧上一個帖子。
陳清暫時沒接,刷完牙,在另一個丫鬟捧上的銅盆裡洗了手臉擦了,一手接過又一個丫鬟捧上的茶,吃了一口,才伸手接過小廝的帖子。
山西河東驛正千戶操守盧巖敬拜…
陳清含在嘴裡的茶就猛地嚥了下去。
付老三今天穿的是件新衣,當初出發時是媳婦硬給塞在揹包裡的,他以為根本就穿不上,進京嘛那麼重要的場合,當然是穿鐵甲才能顯出自己的身份了,因此也沒當回事,被團的皺巴巴的,拿出來穿在身上時王九的眉頭就攪成麻繩。
最終還是盧巖想了個辦法,將衣服木板床上鋪平,壓上一層紙又壓上一塊木板,讓付老三在上面躺了小半個時辰,再拿出來勉強也能穿了。
屋裡兩個丫鬟低著頭打量他們,看到這兩個丫鬟·張順的臉就變得通紅,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
這樣好看的姑娘竟然只是伺候人的?他忍不住扯王九的胳膊,簡直跟仙女一般。
付老三不時的拽兩下衣裳,張順不時看著那兩個丫鬟傻笑·王九雖然姿態端正,但緊繃著的臉也透出他心裡的緊張。
陳清走到門口一眼就看出這幾人的不自在,然後他的視線落在盧巖身上。
這個青年穿著一件普衢的圓領袍,渾身上下只一條腰帶外別無飾物,此時正垂手安.看著正堂上掛著的一個青底大匾,上書“恭謹守牧”四個鎏金大字。
也不知道他認得幾個···.陳清嘴邊浮現一絲輕笑,加重腳步。
屋內四人立刻轉過視線來神情都有一刻的怔忪。
青年人圓領暗金團花的甲衣,玉帶束腰,金冠挽發,走動間身側的玉墜若隱若現。
我的親孃哎······.付老三以及張順心裡同時說道,.這麼一比,那兩個仙子般的丫鬟可真不算什麼。
“盧大人。”陳清輕咳了一聲,對盧巖拱手笑道。
盧巖回過神,拱手還禮。
“陳大人冒昧了。”他說道。
態度不卑不亢,陳清笑了笑,伸手做請。
待他在那安置著繡花錦緞墊子的楠木椅子上坐下來盧巖才在另一張坐下來。
王九遲疑一刻,挨著盧巖坐下來,付老三和張順還處於愣神中,呆立在原地,被王九咳一了聲,才回過神,忙在就近的椅子上坐下。
張順還有些好奇的仲手摸了摸扶手,在椅子上挪了挪屁股,衝付老三咧嘴笑,二人眼神交流下對椅子坐著這麼舒服的驚奇。
陳清微微一笑只當看不到他們的動作,王九狠狠的瞪了張順一眼,張順老老實實收正神情坐好。
又進來幾個婀娜的丫鬟為他們各自捧上茶,那茶杯白如玉薄如蟬翼半點雜色也無,青綠的茶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