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她忍著笑,伸手推了他一下,“傻子,你不用吃丁香。”
扔下這句話,抿著嘴笑著轉身向巷子中跑去。
盧巖回到縣衙的住處時,還是滿臉的懊惱,忍不住抬手捶了下桌子。
“傻子。”他自己嘀咕一聲。
“大人叫我呢?”一個鹽丁顛顛跑過來。
盧巖看了他一眼,這是自己同村的一個孩子,也沒個正經名字,因為有點楞,被人傻子傻子的叫著,天長日久便成了名字了。
他不由笑了下。
“去給我倒碗水。”他說道。
傻子便哎了聲,樂顛顛的去了。
盧巖坐下來,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想到那蜻蜓點水的碰觸,不由打個哆嗦。
真是可惜啊,自己當時怎麼就呆了,應該狠狠的親回去才是,竟眼睜睜看著那姑娘兔子般跑了。
悔的那個百爪撓心。
“大人,茶。”鹽丁傻子將一碗水端過來。
盧巖接過來抬手就喝。
“大人燙!”鹽丁傻子瞪眼驚呼,但已經晚了,看著自家大人噗地一聲,有些狼狽的將水吐出來。
“你。。你這個。。傻子!”盧巖吸著涼氣緩解舌頭的燙,又是氣又是無奈的瞪這個鹽丁。
“大人,你端著碗就沒覺得燙嘛,怎麼能怪我呢。。。。。”鹽丁傻子一臉委屈的道。
這些鹽丁都是跟他一同起身或者一個村子的,恭敬是恭敬,但到底沒有別的人那般尊卑上下級的戰戰兢兢。
“去,去。”盧巖擺手瞪眼。
鹽丁傻子悻悻走了,嘴裡還嘟嘟囔囔,明明是大人你傻。。。。。。
盧巖自己起身倒了杯隔夜的茶,正漱口呢,聽得外邊有守兵說了聲大人,孫大人過來了。
這麼晚了?盧巖放下茶杯,說了聲請。
孫四孔掀簾子急衝衝的進來了,面色不太好看,手裡還拿著一封信。
“大人,白日救起的那個人醒了,拿出了這個…”他顧不得客套,將手裡的信遞給盧巖。
盧巖嗯了聲,開啟看。
他現在認得字不少,只要不是寫的那些華麗的官文,一般官場文書還是看得懂的。
這封信更簡單,只有兩行字,一眼掃過,盧巖的面色也微沉,將手裡的信遞給管隊孫四孔。
“你怎麼看?”他問道。
孫四孔已經看過信了,面色變幻不定。
“…怪不得那群韃子退走了,原來是向風陵關去了…。。”他欲言又止的說道。
盧巖又轉身倒了杯茶,握在手裡,面色沉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大人。。”孫四孔站過來一步,一咬牙道,“。。這封信咱們就當沒收到吧…”
盧巖抬眼看他,神色平靜,看不出心裡什麼念頭。
“當初我發出去那麼多請援的信…”孫四孔說道,面上苦笑,“。。心裡也知道那些信肯定不少人收到了,卻都當做沒收到,某心裡也是罵他們的八輩祖宗…但是。。”
他有些艱難的嚥了口口水,看著盧巖道:“但是我心裡也知道這出城援助著實兇險,搞不好要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要搭進去…。。所以,盧大人。。某在心裡對盧大人真是…。”
他說著話眼圈有點紅。
盧巖笑了笑,示意他不用說了。
“大約有一千多韃子…”他開口遲疑道,“而且其中還有咱們的手下敗將…。。”
孫四孔嚇了一跳。
“大人,難道你想去援助?”他問道。
“同袍兄弟,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盧巖緩緩說道,面上一片忠厚,眼神閃閃,手指敲著桌面,表示他的心裡在飛快的思量什麼。
“大人,三思啊。”孫四孔低聲道,“大家剛經過一場惡戰,已是疲憊不堪,再說,往風陵關還有好一段路,長途奔波,又是損耗,再者嚴格說來,可不算咱們河東驛的範圍,就是救也輪不到咱們…。到那裡又是一場野戰,大人,不是某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在野戰上,咱們確實不如那些韃子……這算起來,處處是下風戰局不利啊…。”
這的確是事實,盧巖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大人,那人醒了,要見大人。。”門外兵衛說道。
話音未落,就聽有男聲嘶啞傳來。
“這裡的衛官呢,請快些派兵去風陵關。。”
話音未落,人就跌跌撞撞的撲進來,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