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留鬍子了?”她笑道。
也真是奇怪,跟她談不上熟悉,但說話卻總是自在的如同認識了很久很久,陳清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有散去。
“這樣不顯得很男人嗎?再受傷的話,應該不會被人當作小白臉娘娘腔什麼的。”他伸手撫著短鬚,一面鼓作認真的說道。
劉梅寶抿嘴笑了,笑意越來越濃,露出細牙,又忙收住。
“哪有,陳少爺年少有為英勇不凡。誰敢笑您呀。”她說道。
“比盧巖怎麼樣?”陳清鬼使神差的隨口問道。
“這哪能比,人之所以為人。就是獨特性嘛,天下的石頭還沒一個樣的,各有各的好。”劉梅寶笑道。
這個問題脫口而出,陳清心裡有些懊惱,沒想到這婦人半點尷尬也沒,答的爽快且讓人愉悅。
“坐吧。”他吐了口氣,伸手做請。
劉梅寶施禮依言坐下。
“你怎麼。。”坐下後二人同時開口。
話一出口。都愣了下。
劉梅寶笑了笑,陳清則有些不自在的微微側頭,伸手摸了摸鼻頭。
“陳少爺怎麼來了?是看到我被抓來所以跟來了?”劉梅寶問道。
“我一直在這邊。我跟隨平蠻將軍呢,這次從京城銷假歸來,正好路過此處。”陳清答道。
“哦,原來陳少爺是平蠻軍的,那真厲害,此次打的李賊一潰千里。”劉梅寶笑道。
陳清不自覺的嘴角彎彎,抬手摸了下鼻頭,說實話這種誇獎的話他已經聽的耳朵生繭了,但不知怎的今日聽著婦人說來,心裡竟是雀躍,察覺到失態,他咳了一聲,收正神情。
“你怎麼回事?你和盧巖搞什麼把戲呢?”他問道,皺眉。
劉梅寶看了他一眼。
“當初你幫我找回了我的丫頭,我還沒謝你。”她沉吟一刻站起身來,咬了咬下唇,“如今還要求你幫忙了。”
她說完躬身施禮。
“那傢伙對不起你?”陳清神色沉下來,也站起身來,“那家中那個是什麼人?可是寵妾滅妻?”
家中那個,劉梅寶也的確不知道怎麼回事,她苦笑一下,左右看了看。
“只有我在這裡,你放心,有話就說。”陳清立刻說道,看那婦人抿了抿嘴,再抬頭看自己,神情是滿滿的信任,他的心裡不由變得軟軟的,聲音也不自覺地放低,“當初,你救過我的命…”
“不敢不敢,稱不上。”劉梅寶笑道,“你坐。”
陳清點點頭,坐下來。
“你也坐,不用拘束。”他說道。
劉梅寶衝他點頭一笑,坐下來,深吸一口氣理了理思緒將自己流落至此的原委講給他聽,當然隱瞞了官妓的事,只說回孃家。
陳清聽完了已經目瞪口呆,事情太過震撼,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劉梅寶也沒有再說話,留給他時間默默消化。
室內一陣安靜。
“我這就給他送信。”陳清站起來說道,“不,我立刻讓人送你回去。”
“不行,這裡還有李賊的餘孽,萬一訊息傳出,敵在暗處我在明處,只怕要擋不住算計。”劉梅寶也站起來提醒道,一面講自己在府衙遇到的兵丁的事說了。
李賊最擅長細作奸細,陳清顯然知道這一點,他沉吟一刻。
“你說的是,我的身邊除了親信,其他人也不可盡然相信,這樣你先和我一起回興都留守司,同時我派人送信給盧巖,我們雙方準備。”他說道,“你看如何?”
以陳清的身份地位,給盧巖送信必然又快又準,而且誰做李長三的奸細,陳清也不會,這種世家子弟正統王道完全值得信任,同時又防止了自己行蹤暴露引來麻煩,阿膠已經流出去一段日子了,沒有任何訊息,區區五六罐阿膠想要被山西的有心人得知,機會太渺茫了。
“真是謝天謝地,竟然遇到你。”劉梅寶笑道,低頭對他再次施禮。
所以,如此的巧合,也是緣分吧…
陳清笑了笑。
“只是,要委屈你一下了。”他說道,嘴邊浮現一絲促狹的笑。
第二百七十八章 拜年
正月初一的早上,天不亮街坊上的大門都開啟了,互相拜年的人們都走出來,相比於別家大紅燈籠映照下敞開的門戶,趙老漢的家門前顯得格外不一樣。
燈籠也掛了也亮著,門邊的桃符也掛了,只是大門是緊閉的。
急促的馬蹄聲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