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詭異萬分,蕭祈似要看透雲氏一般,又期盼雲氏能給他一個反應,可雲氏由始至終都沒有抬眸看他一眼,靜靜的垂下眸子,面無表情,像是紅塵外人,不理會凡塵俗世。
而她的無動於衷卻勾起男人熊熊烈焰燃燒,手幾乎勒斷了韁繩。
蓉兒,為何你不願再看我一眼?
蕭祈成熟的瞳眸裡,流溢位憂傷和怒氣,複雜,心底的糾結掙扎幾乎讓這位硬漢彎了脊背。
隱離不動聲色的把雲氏拉到身後,溫和卻堅定的擋住了往雲氏身上窺探的眼光,清逸一笑,如熟人般,一點也不像是深陷囹圄的溫靜,道:“皇叔,別來無恙!”
少年好聽悅耳的音色在這片森冷中顯得如此的突兀,又是這樣的和諧,如溫泉般,拂過騷動不安的空氣,讓人浮躁的情緒能緩慢的沉澱下來。
傾情心中喝彩,這才是她心目中的隱離哥哥!
蕭祈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的侄子,那迷濛的神情一掃而過,換了冷冽,寒聲道:“朕,現在已經是北越的皇上!”
“侄兒知道,叔叔,這個位置你若坐的心安,何必苦苦追殺我們母子至此?”隱離寧靜的反問。
蕭祈哼道:“你以為朕是為了這張龍椅才會起兵造反?”
“難不成還有比皇位更吸引皇叔的東西讓您覬覦,不惜背上千古罵名也要弒兄奪位?”隱離的音色雖平緩,語氣卻尖銳異常,所謂的笑裡藏刀,他已然運用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蕭祈臉色一沉,似乎被隱離反駁的啞口無言,猛然仰頭暢笑,這笑聲中,充盈了滿滿的悲傷和快意,幾乎逼出了隱藏在心中十多年的痛。
“天下所有人都以為我蕭祈貪戀皇位,弒兄奪權,逼迫侄兒,可只有一個人知道,為何蕭祈會走上今天這條路,逸文,是你父皇對我不義在先,就不要怪我對他不仁!”蕭祈恨聲道。
十幾年前,當他還是王爺的時候,就和雲氏相戀至深,情投意合,互許終身,可被蕭彭一手破壞,他看上了雲氏,不惜破壞兄弟間的感情,也要以皇權讓雲氏進宮。
兄弟間的間隙也因此越來越一發不可收拾,蕭祈日日夜夜想的,不過就是為了奪回屬於他的一切,當,他知道雲氏入宮一年之後就產下隱離,悲憤出走,一走就是快十年,在秘密練兵,囤積糧草,和軒轅達成協議,推翻蕭彭,為的只是延續少年時期的那一場夢。
為了她,他放過隱離,只是囚禁,卻不想真心相待,又一次換來了失望,雲氏聯合舊部,和隱離秘密出逃,一藏就是一年多。
她可知道,他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出現在這片僻靜的村莊中,她又可知道,他有多麼愛她。
為了她,正妻不立,後位懸空,他只是想要把天底下最好的都給她,和她白首偕老。
就是因為知道,有蕭彭在,他無法實現願望,所以,才會起兵造反,只要手握重權,就可以做他想做的事情。
年輕的王爺,就是輸在權上。
可十多年了,他沒想過,一切都會變,他的心上人,為了她兒子,對他已經避如蛇蠍,所以,他要蕭逸文死,只要他死了,她就不會再左右搖擺。
隱離溫和的道:“皇叔,逸文已經隱於市井,聽從母親之命,不會覬覦皇位,也不會和你爭什麼,你又何必要如此趕盡殺絕呢?”
蕭祈的眼光看向雲氏,她依舊是垂眸,不讓人看見她臉上的表情,還有眼中溢滿的淚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無奈,通通獨自嚥下,眼前是她一生最愛的兩個男人,一個是情人,一個是兒子,她能做什麼?
“野草除不盡,春風吹又生,朕自然要斬草除根!”冷狠的話,硬如石,冷如鐵,逼得雲氏不得不抬眸,驚恐的瞪他,那小小的身子中蘊藏著無窮的堅韌和堅強。
“你敢!”輕的不能再輕的兩個字,讓蕭祈渾身一震,她終於肯抬頭看我一眼了,這位滄桑的帝王此刻愉快的象個孩子,可轉眼想到她是為隱離才會站出來,心中就充滿了不悅,陰晴難料。
蕭祈逼得自己狠心,看著她,說道:“蓉兒,我不會再相信你說的,什麼放了逸文你就不會再離開我的鬼話,只要他不死,你想的念得都是他,大哥已經霸佔了你這麼多年,我不允許他的兒子在橫在我們中間,今天,一定要他死,日後你才會全心全意的陪伴我。”
隱離的臉微微有些惱色,抿著唇,偏頭見自己的母親臉上佈滿淚痕,一臉絕望悽楚,只覺得她此生甚是堪憐。
作為皇室的犧牲品,苦了她一生!
“如果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