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華燈初上,一片繁華。
四處走走,涼風徐徐,倒是一片愜意。
白袍少年,玉笛晶潤,長身如玉,走在街頭,倒是成了一幅獨立的遺世風景。
招惹了不少愛慕和驚歎的眼光。
他倒是八風不動,繼續觀賞。
很少有夜市也如玉都此般熱鬧的,好似這是玉都獨有的風景。
在別的國家,晚上除了花街,除非是到了特定的節日,否則街頭是不會這麼熱鬧的。
有賣小吃的,賣花燈的,賣胭脂水粉的,各色各樣,琳琅滿目。
自小生在皇宮,長在皇宮,很早的時候就是去了童年的樂趣,和書本,還有他厭惡卻又必須學的權術相伴,隱離很少有這樣的閒適。
這是他第一次出了北越過境,也是第一次有機會體會他國的風俗人情。
邪皇統治下的玉都,呈現出別樣的繁華,即使他的為人冷酷殘佞得讓人不敢領教,卻不能抹殺他的政績。
街頭的百姓,安居樂業,笑臉洋溢。
以熱情的笑臉招呼著來往的客人,自有一番自我滿足和幸福。
這樣的安定卻是靠著無數將士在沙場血濺黃沙換來的。
這是唯一美中不足地方,隱離希望,天下能早日統一,讓黎民百姓真真正正的安居樂業,不再受到戰爭的干擾。
是誰統一不重要。
他心胸寬廣慈悲,知道何為以人為本,懂得天下百姓,四海一家的道理。
不知不覺走到長堤邊,兩岸閣樓,燈火明亮,水上閣樓,燈籠火紅,路、琉璃爍光,配著微波徐徐的湖面,另有一番風味。
想不到玉都境內有小河,真是個會享樂的名族。
只見河面上,畫舫來回,羌笛悠揚,歌女清亮的音色飄揚在整個小河長空,又多了一絲迤邐繾綣的曖昧和誘惑。
兩岸景色,甚是迷人,連歌女的技藝也是不俗。
是他少聽過的仙樂。
迎面結伴而來的一群公子哥,歡聲笑語而過,衣著鮮豔,舉止優雅。
隱離一笑而過,有點羨慕,他在北越這麼多年,竟然交不到一個能說話的朋友。
大臣之子對他總是唯唯諾諾的,哪有朋友之間這麼毫無顧忌的。
湖面的一座閣樓之上,兩個少年對面飲酒,左邊那位俊美無濤,姿態瀟灑大方,啜著美酒,偶爾向畫舫上的女子拋個媚眼,眸光迷離魅惑,典型的花花公子代表。
而另外一位,論俊美,絕不輸於對面的男子,課冷眸輕掃,不怒而威,薄唇緊抿,渾身霸氣欺人,什麼也不做,就是這樣坐著,也讓人覺得無言的威迫。
此二人,一眼過去,性格嚴重反差的少年,卻在一起喝酒,氣氛還挺和諧的,更引得畫舫上不少女子春心蕩漾。
當然,她們只敢對花花公子放電,而他顯然也是青樓常客,來者不拒。
而對面那位,明顯的生人勿近,不怕被凍死的就上,誰讓對他不規矩。
“玉邪,好不容易出宮一趟,不要擺著一張死人臉嘛,你看看下面,美人如玉,你大爺笑一個,保證比玉都最風流的本少爺還要受歡迎。”薛冬陽壞壞地笑,舉起酒杯。
玉邪也舉起酒杯,凌空相碰,飲了一口,淡淡地道:“我不賣笑!”
薛冬陽喝在嘴裡的酒差點沒噴出來,這位大爺也太天才了,罵人也不帶個髒字,還讓你無法反駁,敢情他是賣笑的?
若不是認識他這麼多年,早就不客氣揍一拳再說。
“得了,你當剛剛那句我沒說,你說的我也沒聽見。”薛冬陽悻悻地道。
玉邪一臉冷酷,這是輕哼了一聲,繼續喝酒。
“對了,我家的老頭最近和筱狐狸走得很近,不知道又要搞什麼花樣,你也知道你這個軍務都督他們看的很不順眼,得罪了不少貴族,我說,玉大皇子,你好歹也給我家老頭一個面子,不要這麼當面頂撞他,不然,我想要幫你說話都站不住腳跟。”薛冬陽說得無比的忠誠懇切,就差沒苦口婆心了。
不過他只得到一聲冷哼,還有一聲冷笑,“我還不知道你有幾根筋?你爹就看中你大哥二哥,你在他眼前講話和放屁差不多,玉都是人都知道薛三公子只會吃喝玩樂,遊戲人間,不可救藥,你在他跟前早就失寵。”
玉邪說得直白,十二字評語讓這風流公子氣場一陣軟弱,轉而又紅著臉喊道:“好歹本公子也是為了你才如此犧牲,留點面子給我嘛,就這臭脾氣,誰敢幫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