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雷,暴雨傾盆。
兩國的主帥只好隔著皚皚白雪來一場眼神之戰,沒辦法,這個天下,不是拳頭硬就是老大,不是武力就是一切。
老天最大!
再後來,暴風雪越來越大,連眼神之戰都沒有了,百里之內,一片蒼茫。今年的大雪給軒轅境內所有的土地都蓋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高陽平原上也白雪皚皚,而山川更是遍地冰凍,這種鬼天氣下,戰馬都凍得打顫,能打仗叫奇蹟。
而玉鳳的損傷會大一些,軒轅軍隊,將士們都習慣了北寒之地,今年只是比往常冷了一點而已,還不到不能忍受的地步。
玉鳳不一樣,為了掩藏實力,邪皇這些年都把秘密的兵力分佈在玉鳳的南郡和東郡,這兩個地方本來就更偏南方,氣候合宜,這次為了征戰軒轅。邪皇把這支軍隊從南郡東郡調到了邊境,剛好倒黴,第一次交鋒就遇上了這種變態天氣。
玉鳳軍營中,可算是叫苦連天,棉襖棉被等軍需急速增加,人都凍得半死了,還打什麼仗?
而平原上一片白茫茫的,看不清方向,衛明寒也不敢貿然出擊,雙方都是久經戰場,經驗豐富的將軍,貿然出擊反而得了先機而被後困囹圄。
一場即將開啟的戰端硬是讓老天給平息了。就像是老天特意下了一場綿綿不斷的大雪,讓玉鳳和軒轅兩國君主的熱血能稍微冷卻一點。
可惜,天不如人願,人自然不會從天願。
邪皇的狼子野心又怎麼會因為一場風雪而冷卻,蓄謀已久的戰亂又怎麼會半途而廢,他不怕天下大亂,他是唯恐天下不亂。
越亂,處於強國之列的玉鳳方可更有機會。
所以,這只是暫時的,過了這場暴風雪,這場戰亂又會繼續。
歷史前進的齒輪不會因為一場雪而停下來。
在這片冰天雪地中,一切變得蒼白起來。
二月,已是冬末,天氣略為轉暖,軒轅大部分的湖水都冰封,雪還在下,但是,已經算是鵝毛小雪了。這一年的嚴冬慢慢的,即將結束。
一日,連續下了兩個月的雪終於停了,久違的陽光透出雲層,調皮地在冰晶玉潔的天地間追逐。在屋裡待得時間久了,好不容易看見雪停了,茉歌帶著春兒出閣樓,門前的雪被他們掃得乾淨,倒也不滑,春兒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在閣樓前面漫步。
快要臨盆了!茉歌經常打趣自己越來越像只企鵝了。
“楚奕他們帶人去清了山路了嗎?”前庭沒有什麼人,茉歌隨口問一個黑衣人。
他調皮一笑道:“估計也快擔心死了,一早楚奕就帶著大部分人都清了山路,沒有意外的話,下午就能清空。”
“著急個什麼?這雪才剛剛停,看這天還得下,一樣路滑,能不上山就不上,我在幽閣好好的,能有什麼事?”
“夫人,話可不能這麼說,這山路能儘快清就清了,早點請穩婆上來住,要不然,若是你提早生產了,這幽閣除了我們就春兒一個黃花大閨女,到時候,誰來接生?”他語氣雖淘氣,卻沉穩幹練。
幽閣中的人,個個都是心細如髮,獨當一面。
春兒撲哧一笑,燦爛無比,茉歌也是一愣,這話說的可真實在,這個孩子乖得讓她都一直以為會順利生產,如今想來才後怕,要是困在山上的時候出了意外,倒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說的不錯,不過你們放心外人在這裡住那麼長時間麼?”
“我們會找信任的人,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忽然痞笑,笑盡風流帥氣,道:“春兒,要不要打賭,今晚爺一定上山!”
“我才不要和你賭!”春兒抿唇,扶著茉歌在一旁坐著,憤憤不平地道:“你們打賭,哪回守過規矩?”
徐浪嘴唇一瞥,笑起來真像個爽朗的大孩子,道:“我們兄弟之間打賭自然是鬧一鬧就過了,不過和佳人打賭,當然是鳳毛麟角的遵守約定咯!”
“我才沒那麼笨呢!要是山路通了,皇上肯定會來,這種知道結果的賭有什麼意思?”春兒嬌笑道,擺明了不上當。
茉歌在一旁輕笑,淡淡地打趣道:“徐浪,要拐走我的侍女,你的臉皮可得厚一點才行!加油哦!”
“娘娘!”春兒在不依地瞪眼,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徐浪,示意他不許亂講話。
徐浪無視春兒的臉色,瀟灑拂袖,姿態風流,笑道:“多謝夫人指點一二!”
春兒羞得滿臉通紅,又是狠狠一瞪,不過情人眼裡出西施,她這一瞪,看在徐浪眼裡自是另有一番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