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聽見有人喚太子殿下這個名號,像是上輩子的事了。隱離只是亡國太子,而伯母亦非北越人氏,這聲太子殿下,於你於我,都不適合!”
茉歌一笑,直直地對著面前笑得優雅的少年,道:“隱離,世事並非真如你現在想象中的這麼簡單,生活也不會如你願望中的此般平靜,這片世外桃源,始終不是你我的長久居住之地,否則,你也不會遇上傾情,傾情也不會遇上你!”
“傾情?”
“我女兒的名字,傾情,軒轅傾情,如果你覺得陌生,那麼她爹,軒轅澈,這個名字,恐怕你不會陌生,對吧?”
隱離頓覺呼吸一窒,如玉般的臉血色盡褪,溫淡的雙眸瞬時結了一層薄薄的冰,眉宇間,那股屬於他的舒雅亦消失盡致,換上了冰冷,溫潤的白衣少年,從頭到尾,像是被人潑了一盆雪水。
緊握著玉笛的手,不動聲色地握緊,手背上的青筋暴跳,似乎忍著人不能忍的情緒。
風變得有點冷。茉歌的笑容也變得冷如寒冬,青碧的桂花林間,一大一小的身影,都失去了春天的溫軟。
果真,仇恨可以摧毀所有的美好、信任。
若是他聽了她的話依舊無動於衷的話,茉歌恐怕也會懷疑他的動機,沒有人,能親眼看見自己的仇人近在眼前而面不改色,何況他還是一個少年。
白衣勝雪,黑髮如墨,就是此般出塵的少年也逃不過命運的作弄。
軒轅家對他而言,是家仇,也有國恨,不管逃到哪裡,恨都逃避不了。
隱離,有豈能真的做到隱於市井,離別過去。
“傾情公主從一開始接近就知道我的身份,對嗎?”少年的聲音已經收拾了所有的情緒,開口又是他溫靜的音色。
聽他如此問,茉歌先是一怔,轉而提高的心,猛然放了下來,連帶著臉上的冰雪也溶解了,他第一問,首先關心的竟然是傾情接近他的目的,真有意思,果真,她女兒想要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物,都逃不出手掌心。
茉歌搖搖頭,說道:“我不會放任一個來路不明,且有威脅性的人呆在她身邊,自然會對你的背景調查清楚,只不過結果出人意料而已。”
少年似乎鬆了一口氣,靜了片刻,才問道:“不知道軒妃娘娘找我出來,有何指教?”
“指教倒是不敢,隱離,你不恨我們嗎?”茉歌問道。
隱離垂下眸子,唇角勾起苦澀的笑容,道:“曾經恨過,如果我一開始就知道小情是軒轅傾情,不會讓她接近我!”
茉歌撲哧一笑,見他一臉詢問,打趣道:“小子,我女兒想要接近的人,還沒人能逃開。”
隱離苦笑。
茉歌凝眸問道:“你喜歡我女兒,是嗎?”
“是!”隱離回答得落落大方,十分坦然。
“想必你也知道現在天下的局勢,我女兒她是軒轅唯一的血脈,將來一定會是軒轅的女皇,她一生絕對不會和平常女孩一般順順當當。統一天下是軒轅澈一輩子的心願,她爹的心願也是傾情畢生要完成的心願,那麼她就免不了要走上一條荊棘遍佈的路,你也知道王者的天下是血骨澆灌的,將來總有一天,她會把劍指向北越,到時候你要怎麼辦?”
茉歌問得極為犀利,隱離臉色一凜,說道:“北越和隱離早就恩斷義絕,娘娘有何必問這個問題。”
“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麼,用這種話敷衍我?”
“天下間,又有誰敢把軒妃當成三歲小孩呢?”隱離笑著反問。
茉歌冷笑,“看來,你是下定決心要置身事外,也罷,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勉強別人。我今天找你來,說實話也是試探你,既然已經知道結果,大家身份也攤開,再住下去也沒什麼意思,明天我們就會走。我找布衣老人找了一年,終於有點線索了,雖然危機重重,他已經是解開聖女詛咒唯一的希望,我勢必要去一趟,傾情會和我一道走,到時候你不要後悔!”
“等等!”茉歌轉身之際,隱離叫住了她,急問道:“娘娘你去找布衣老人為何要帶上小情,天下間找布衣老人的高人隱士有幾人能活著回來?”
“這是我的事情不勞你費心,我自然也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受到一絲傷害,留在這裡,等她越陷越深,你再告訴她,她的人生你無法同行,你以為我會讓她遭受這種罪麼?還不如早點了斷,長痛不如短痛,我以後不會讓你和她見面的。”
“軒妃娘娘,你簡直逼人太甚!”少年已有怒火。
茉歌一笑,說道:“我們軒轅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