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歌推推傾情的肩膀,小傾情很不屑地睨了她一眼,就綻開一抹燦爛如陽光般的笑容,笑嘻嘻地湊近軒轅澈身邊去,一把抽過他手裡的奏章,道:“爹爹,我們回來了哦,有沒有想我?”
軒轅澈清涼地哼了哼,斜睨茉歌一眼,問傾情,“怎麼這麼晚?去哪了?”
她們從來不會這麼不知道分寸,這麼晚回來的,要不是血影跟著一塊去了,他還真的想要自己出宮去找人。
茉歌呵呵地笑著坐到他對面,壓著心裡那股酸澀的痛,若無其事地說道:“今天在大街,碰到一位故人,聊著就忘了時間了!”
軒轅澈大奇,他知道茉歌除了晴天和雨煙並沒有什麼朋友,誰能讓她聊到忘了時間呢?他擺明了不信。
茉歌輕茗一口,臉色平和地說道:“遇見婉兒了,在街頭,我的馬車差點撞傷南璇。”
軒轅澈沉默了片刻,淺笑出聲,隱約中鬆了一口氣,這麼多年的隱瞞,總歸還是讓她發現了,其實不是沒有想過讓她知道,只是一直擔心她會責怪自己當初太殘忍。知道後來又覺得這件事在茉歌心中已經是個傷痕,而芷雪現在生活也平靜幸福,乾脆就都瞞著,沒想到還是陰差陽錯讓她發覺。
這樣也好,看她的臉色也不像是生氣,他是放心了。
“很久不見,是有很多話要說,何況你們現在都是母親,能說的話就更多了。”
茉歌一笑,說道:“其實你不該瞞我這麼久的,不過現在知道也算是不晚,軒轅澈,問你個問題,軒轅霄在哪?”
既然芷雪活著,那麼軒轅霄一定也活著,她不相信軒轅澈真的會把自己唯一的手足給殺害。
“你怎麼那麼篤定我會留著他的命,芷雪的命是我欠她的,軒轅霄,我可不欠他什麼!”
軒轅澈的神態甚為安閒,安閒中帶著一絲慵懶的笑意,悠閒地如溪邊垂釣的老翁,有點遺世的柔情和孤傲。清華雋貴得讓人不敢逼視,這樣的他在別人眼裡,好似多看一眼就會覺得是一種猥褻。
茉歌最喜歡看他這樣的神態,這樣的神態通常表示他心情很好,雖然藏得深,卻故意讓人去窺探,也特意放出訊息,引起她的興趣讓她探索。
“憑感覺!”茉歌笑道,女人的直覺一向是最準確的,她笑著說道:“軒轅霄是唯一一個和你血脈相連的手足。”
“若是單憑這點那可不夠,不過你猜得不錯,他的確還活著,人在皇陵,沒有赦令,一生都會待在皇陵,不得出來!”
“就是說圈禁?”
軒轅澈一笑,道:“不算是圈禁,圈禁可沒有那麼好的待遇,那兒雖然是皇陵,有一座行宮,可不比皇宮差,等合適的時間再考慮讓他返朝,現在是無論如何也不行的。”
茉歌瞭然,點點頭,有點佩服他當時的不殺之心,這份胸襟,有今天的成就已是必然。
而軒轅澈卻是另外一種想法,若不是為了茉歌,他才不可惜軒轅霄的性命,他骨子裡可真的沒有那麼多情分可以給別人,此生有她和傾情已是極限。
“爹孃,不要討論了,可以吃飯嗎?好餓啊!”小傾情拉拉軒轅澈的袖子,可憐兮兮地撒嬌著。
茉歌和軒轅澈這才停止了討論,一家三口極其融洽地用了一頓晚膳,雖然茉歌還依舊沒有什麼胃口,但卻沒有讓軒轅澈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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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三,是個晴天萬里,陽光明媚的日子,這一天,潯陽公主大婚,皇宮天一矇矇亮就開始忙碌起來。
依依是軒轅澈唯一的妹妹,林子淮又是他的得力愛將,所以這一次的大婚,軒轅澈極為重視,所有的細節都要求盡善盡美。
在鑼鼓喧天中,大紅的花轎在所有人的祝福中被抬出了皇宮,穿過鳳凰大道,在京城所有百姓的祝福聲和讚美聲中,抬入了林府。
主婚人是軒轅澈和太妃,一對新人,在他們欣慰的眼神下完成了夫妻之禮,太妃熱淚盈眶,這麼多年,終於看見自己女兒幸福了。本來以為皇室的公主大多逃不了被和親,被安排的命運,而沒想到,軒轅澈會給她一個全新的生活,會讓她嫁給她想嫁的人,她心裡除了感激,就是感恩。
林府中擺宴數十桌,請的大多都是林家的親戚好友,而皇宮中也絲竹飄揚,綵衣飛舞,宴請的自然是朝中的大臣,宮中已經有好幾年不曾有這樣的喜事,這些年為了《新民令》的順利實施,皇宮自然起帶頭作用,如尋常人家一般,不再是鋪張浪費,而是開源節流,儘量儉樸。這次除了藉著依依大婚,宮中盡其繁華歡慶,而更重要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