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了口氣,坐了下來,支著頭,託肋凝眸,看著這片傲然開放的桃花林,頓感挫敗。
轉頭,看著桌上的那桌飯菜,她咬牙,眯眼,猛然站了起來,走近,很豐盛的一頓飯,若是在此美景中談笑宴客倒是一件賞心樂事,只可惜,她此刻沒這個心情。饞蟲蠢蠢欲動,無緣無故地在這裡擺了一桌飯菜,絕不會是好心讓他們享用的。剛剛寒他們對這桌飯菜視若無賭,那就說明,這飯菜不能用。
茉歌摸摸抗議的胃,一跺腳,咬牙退到一旁去,眼不見為淨,看見了更想吃了。
恐怕這也是其中的一道考題。
茉歌靜坐了片刻,起身,總不能在這個涼亭中靜坐一天。
可往哪個方向走呢?
隨便啦,反正她也不懂,幹嘛在這裡故作深沉呢。
小心翼翼地出了涼亭,茉歌眼不斜視地往前走,可是這片桃花林好像是毫無盡頭一樣,越走越遠,一頭望不到邊。
這倒是什麼破陣嘛?
她暗中嘀咕,又不敢私自去碰觸這桃林中的東西。
片刻,茉歌扯了一下臉頰,有點目瞪口呆,她記得她是一直往前走的沒錯啊,為何又走回了這座涼亭?
默默的嘆息,她看了都不看一樣,扭頭往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片刻之後,茉歌再度嘆息,又走回涼亭了。
恨恨地瞪了這座該死的涼亭,茉歌不信邪,往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通通嘗試了,結果不管她如何走,最終都走回了涼亭。
明明是直走的,結果還是繞了個彎,回來了。
茉歌瞪著那雙大眼很長一段時間,憤憤不平地罵了一句,“shit!真tmd的見鬼了!”
她腳都快要斷了,竟然又告訴她回到了原點,這的確不能不讓人沮喪。
早知道她還不如留在這裡吹風呢。
“軒轅澈,你在哪啊!要死啦,好歹也出來教我兩招嘛,這樣走,腿斷了都走不出去!”茉歌乾脆閉上眼睛裝死,一臉鬱卒,恨不得找塊豆腐出來撞死。
轉而想到他們畫出來的陣型,茉歌蹲下來,看著那副圖,一個字也沒有,就一副橫七豎八的鬼畫符,對她而言,和天書差不多,看得懂才叫奇怪。
茉歌放棄了去研究那副圖,撇頭又瞧了那桌豐盛的飯菜一眼,真的好餓啊!
日已西斜,殘陽泣血,橘紅把這片妖嬈的粉紅染上了溫暖的色調,卻溫暖不了她。春晚的風,帶著蝕骨的涼意,茉歌打了兩個寒顫,抬眸看著滿天的彩霞,喃喃自語,“該不會要在這裡過一夜吧?”
光是這樣想著,茉歌就狠狠地抖了一下,立馬從石凳上下來,遠處的山陷入了夕陽的悲壯中,連綿朦朧,像是一幅調潤好的山水畫。
如一滴墨水滴入清水中,慢慢地暈開,清和濁的界限開始變得模糊,又有相互滲透,帶著一絲滄桑的美感。
此景美得世上罕見,她此刻卻無心欣賞。
茉歌眯眼,輕輕地入了桃花林,走到一棵桃樹下,緩慢地伸出手來,就像是一個渴望糖果的小孩,忐忑不安地想要碰觸自己夢寐已久的巧克力,渴望嚐到其中的甜味,又害怕這巧克力上抹了苦澀,不如想像中那麼甘醇。
這個桃花林,牽一髮而動全身,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自己這樣混亂地碰觸的結果會是什麼?
是好?
是壞?
茉歌心中猶豫著,可再壞也沒有眼前這副景象壞了,不是麼?
她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茉歌深呼吸,猛然推了那顆桃花樹一下,可結果,什麼都沒有發生,安安穩穩的,並不像之前那般天翻地覆地湧動。
茉歌驚訝地發現,什麼都沒有變化。
她跑到另外一顆桃樹下,一碰,還是原封不動。
她大奇,明明是她接觸了桃樹一下,然後她才會和寒、夜他們分開的呀?
地上的石子,按照他們的說法是一種八卦九宮圖,也是動不了的,茉歌抿唇,賭氣般踢開一個小石子,結果樹沒動一下,人也沒有動一下,連夕陽的顏色都是那樣的毫無變化。
“shit!”茉歌有爆發出一聲不雅的罵聲。
這究竟是什麼鬼陣法,為什麼它又突然不動了?
悶悶不解地退回涼亭中,茉歌疲餓交加,夕陽已經完全沉入了血紅中,不見蹤影,天,暗了下來,一片灰濛濛的,如白玉染上了陰影。
涼亭中,茉歌卷著身子,坐在長椅上,抱著自己的雙腿,不再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