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得是瓊臺樓閣,賞的迤邐風光,這吃喝用度何嘗不是一種奢華。她任自己沉浸入巧奪天工的美景中,讓她的心慢慢地放鬆下來,其實情勢已如弦上之箭,不傷人就傷己,她已沒有退路,而今她的期望反而在軒轅霄身上,如若他不道出實情,柳靖應該不會對她如何,畢竟再怎麼不受寵,她也是他的女兒,虎毒不食子,不是嗎?
水來土掩,老鼠多了就養只貓,麻雀聒噪就烤鳥肉,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一切順其自然!
想通了反而變得悠閒了,看得軒轅霄又怒又驚訝。
入了正廳,光潔得纖塵不染的地板,墨黑的桌椅,桃紅的柱子,正位旁,一隻青銅仙鶴亭亭鶴立,長而尖的嘴上含著一盞明燈。
茉歌終於清楚地看到了她傳說中的爹了,柳芷絮的記憶中,爹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念。柳靖端坐到正位上,花白的鬍子上的眼眸犀利沉鬱,如冰冷硬地看著他們進來。
“舅舅……”
“爹……”
軒轅霄和柳芷眉都尊敬地喊了一聲,柳芷眉的戾氣已經收盡了,恢復了一副乖乖女的形象,優雅端莊地站在一邊,掃過茉歌的眼神卻是冰冷和幸災樂禍。
她在看好戲!
茉歌嘲諷地揚起唇角,她儘量低著頭,這種場合,少說話絕對是明哲保身的好方法,沒必要和自己的小命過不去!
軒轅霄看著她進屋就是那副溫順的模樣,震怒的眸子劃過一絲複雜的憐惜!
“霄兒,聽說你在街上抓朝廷欽犯,就是她麼?”他的聲音穩重中帶著威嚴和慣於讓人服從的硬性。眼光在茉歌身上冰冷地轉了一圈,尖刻的下巴透出怒氣和不屑。
茉歌心底冷笑,女兒站在面前都認不出來,真的不該說是柳芷絮的悲哀還是生在柳家的悲哀,她看到飛揚跋扈的柳芷眉在他面前是一副恭順的模樣,連到尊貴如逍遙王的軒轅霄也是如此。
“舅舅,今天有人給侄兒告密,說是在城門口可以抓到柳如風,侄兒就帶著御林軍到城門埋伏了,結果……”軒轅霄瞥了垂著頭的茉歌,考慮著要不要把事實說出來。
一說出來,他名聲毀於一旦的罪,柳靖一定會怪罪在她身上。那種慘無人寰的懲罰,不是嬌弱的她可以承受的。雖然他恨她毀了他的一切,可真的要看她被柳靖懲罰,他又有點複雜的不忍。
猶記得酒樓裡那雙明豔的雙眸,笑容如春光燦爛。
“抬起頭來!”一聲沉悶的喝令,茉歌秀眉一挑,他說的人是她嗎?
她也不是被嚇大的,茉歌仰首,直直地對上了柳靖的眸,純淨乾爽和世故陰狠成了明顯的反差。
“她就是柳如風?”雖然問著軒轅霄,他卻看著茉歌。
軒轅霄遲疑了一下,看著她舒雅秀致的側臉,複雜的眸光深沉掙扎,他所受的屈辱和嘲笑,她將要遭受的滅頂之災。
“不是柳如風!”一旁的柳芷眉並不知道事實,她恨不得柳靖狠狠地處置柳芷絮,她乖巧地說道:“爹,她是九妹芷絮啊,我們竟然竟然看見她在城門口和野男人摟摟抱抱的,失了柳家的身份和麵子。”
誰說古人老實厚道的?為什麼她看到的男男女女都是如此令人虛偽陰險之輩?想想起來,還是雨煙和玲瓏可愛。
柳芷眉此言是慫恿,柳芷絮的母親是玉鳳國的一名風塵女子,名喚靈心。是聞名於三國的風塵奇女。和當時的玉鳳國小王爺有一首佳話流傳於世,當時的柳靖出使玉鳳國,由小王爺接待。那晚月色極好,殘雪凝輝如霜影畫屏,秋水映空,寒煙如織。王府中的舞姬臨時不適,由靈心代替上臺表演,月色下的絕色容顏迷惑了柳靖的雙眸,色慾燻心。靈心本已算是小王爺的紅顏知己,雖不能為正妻,可待遇禮數皆與王妃如出一轍。但為了兩國友好邦交,小王爺親自把靈心送給了即將柳靖。紅顏禍水,風塵懷笑,靈心嚥下滿懷悲澀,在傷心欲絕之際隨著柳靖回了軒轅。不久就有了身孕,受盡柳靖百般寵愛。好景不長,一次莫名其妙的酒醉,醒來之時被捉姦在床,柳靖震怒,趕至梧桐苑,從此任芳華流逝,卿顏凋零。下人紛傳靈心不改風塵女子的脾性,勾引府中的侍衛。而真相已隨她病逝多年而消沉人間,芷絮對她母親的印象極好,斷然不信她母親會有失德之行。但因此事,她的出生註定不受到祝福。從小到大,她並未見過柳靖一面。
“爹!”茉歌彆扭地叫了聲,眼眸和冰雪同溫!這就是她的記憶,是這個男人讓她受盡了無數的屈辱,特別是柳芷雪進宮之後,柳芷眉她們姐妹對她更是囂張和放肆。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