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茉歌心裡大痛,因這句淡淡的關懷,吧輕靈的眸漾著她也不懂的複雜情緒,如沉浮在海上迷失了方向的帆船。這樣的關懷,似乎不該花費在她身上,可是她卻眷戀,明明知道他已經不是她昔日喜歡上的那個溫雅少年,卻還是忍不住要靠近。明明決定了要彼此折磨,心卻不答應,理智和情感第一次脫離了一致的步調,都是因為眼前的他。
甩了甩頭,茉歌倔強地冷笑道:“奴婢身輕體賤的,受了點小傷而已,不勞皇上費心,還是讓奴婢回浣衣局吧,這點傷,過幾天就好了。”
“茉歌,你一定要如此惹惱朕,兩敗俱傷才甘心嗎?”軒轅澈怒問,見她如此貶低自己,他心中忍不住燒了一把火。
在浣衣局幾個月,這又臭又硬的脾氣怎麼也不知道改一改呢?冬天快到了,得想個名目把她調到自己身邊來,讓她整個冬天都泡在雪水裡,他可忍受不了。
“既然奴婢這麼屢教不改,皇上不如一刀殺了奴婢吧,多痛快,這樣也就沒有人再忤逆皇上了。奴婢也可以到黃泉和王爺賽馬聊天,可以和姐姐談天說地了。”茉歌笑吟吟地提建議,看著他眼中的痛,她比他更痛上一百倍,可理智上卻選擇這樣的口無遮攔。
“你當真以為朕不敢?”寒澈的瞳眸逼出一絲殘冷的狠意,他整個人質起來更加邪魅妖冶,淡漠的語氣,好似茉歌是一件與他毫不相關的物品。
茉歌笑開了,有點諷刺地說道:“君要臣死不得不死,更何況是卑微如奴婢呢,要奴婢的命,皇上只要開一下金口就可以了,奴婢一定照辦,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
檀香嫋嫋升煙,冰塊的融化的冰涼和檀香的暖香交織成冷冽的清亮,魅惑人心。裴翠玉杯在案桌上折射出幽冷的寒光,點點滴滴地映在一旁的蘇鄉屏風上,隔出一個清冷的空間。
軒轅澈寒澈邪魅的瞳眸中看不出表情,掩藏在內心深處的憐惜早就沉澱在心底,無人能撼動,無人能觸控,只有自己知道這塊沉澱在心底佔的分量有多重。他不怪她怨他,恨他,因為那正是他的目的,但是他卻怪她選錯了報復的方法,兩敗俱傷不是他要的結果,他要的由始至終只有那顆心而已。
茉歌面色陰冷地坐著,軒轅澈更是面無表情地坐在她身邊,眼光有時漫不經心地掃過她的掌心。誰也不再說話,茉歌的本性也不是咄咄逼人,看見軒轅澈冷著一張臉,她就選擇沉默了。這大夏天的,坐在他身邊還真是一種享受,涼快!茉歌悻悻地想著。
“皇上,林御醫到了!”門口傳來了曹林細緻的聲音,悠悠然地飄進了內殿。
“傳!”軒轅澈簡潔地命令,片刻,林子淮提著一個藥箱進來了,掃了一眼神色不善的兩人,跪地行禮之後,才給茉歌包紮。
她的掌心磨得不是很厲害,只是鮮血染得有點嚇人而已。林子淮給她清洗了掌心,又抹上了碧綠的膏藥,從藥箱裡拿出一塊紗布就想要給她纏上,茉歌這回不幹了,縮回手,搖搖頭,說道:“我才不要包著紗布,就破了這麼點皮搞得像殘廢一樣,丟死人了,擦了膏藥,小心一點,過兩天就好了。”
這樣的小傷以前經常有,在餐廳打工的時候,不小心打破盤子,劃了一下,或者是被開水燙了一下,都是擦了點藥酒就好了,誰會這麼嬌貴,還用紗布包著。
林子淮瞄了一旁冷邪的軒轅澈,很清涼地咳了兩聲,說道:“還是包紮著為好,天氣炎熱,很容易感染細菌。”雖然他也覺得這個包紮沒什麼必要,只是,有人認為必要他只好遵命。
“不要!”茉歌拒絕,這個鬼天氣再包上紗布,她感染得更快,“我還要回浣衣局洗衣服呢,讓我包上這些,我怎麼工作?”
林子淮為難地看了旁邊的軒轅澈,這兩個都不是好惹的主,脾氣都硬得要命,為難了身邊人而已。
軒轅澈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說道:“包上,這兩天春兒身體正有點不適,你留下來替她的位置。”
茉歌瞪圓了眼睛,嘲笑兩聲,剛剛瞥見春兒不是好好的麼,“皇上,宮裡最不缺的就是宮女,都是你的人,隨便叫上一個就行了,何必為難奴婢呢?奴婢被人伺候慣了,可不會伺候人。”
軒轅澈斜睨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既然這個皇宮裡的宮女都是朕的,你不也是宮女麼?讓你留就留,小小一個宮女,難不成要抗旨?”抓著她話裡的語病,軒轅反將一軍,成功地堵上了茉歌的嘴。
果真,這個世界,根本就不用講道理,強權就是公理,她記住了。
林子淮幸災樂禍地瞧著茉歌吃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