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如牛毛。上個月的戶部一共虧空國庫一百七八點八九萬白銀。其中各地官員分了至少三成,戶部、禮部分兩成,工部分一成,吏部一成,剩下的三成給國庫。兵部和刑部,問題倒是不大。這是一個月的國庫虧空就這麼嚴重,你說說,一年下來,這些戶部官員的腰包得有多鼓呢。哎,我要是男人,打死也爬上戶部尚書這個位子玩一玩,看看一年下來,能不能把軒轅給玩垮了,反正我要是做假賬,你還找不到破綻。”
“該死的!”果不其然,軒轅澈詛咒了一聲,抓過茉歌記錄的那本岞山,上頭列明瞭壞賬、假賬,還有虧空的部分……怒火直冒,柳家的遺孽只是還來不及整頓,他們以為他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讓他們胡作非為嗎?
茉歌在那邊涼涼地吹風,幸災樂禍地說道:“一駝屎壞了一鍋粥,你啊,得趕快整頓一下這批官員了。似乎你之前的形象裝扮得太過於成功,大家都當你是叫不出聲的老虎了。剝削民脂民膏也不要這麼狠啊,得留點給中央,看來你出臺的政策不太管用,這就叫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太極功都打得都不錯,老了一定是強筋健骨。”
茉歌雖然說得諷刺,不過她也只是耍耍嘴皮子的功夫,柳家遺留下來的漏洞要修補還得要一段時間,軒轅澈有軒轅澈自己的考量,這個太鬆了他們會繼續逍遙,太緊了他們又會反抗,所為這個度很難把握。不過反正他現在已經大權在握了,假以時日,收拾他們不成問題,現在恢復國力才是最要緊了,這些掃除貪官汙吏只能是慢慢來。
“上任的戶總尚書已經在午門斬首示眾了,沒想到他們還敢這麼囂張!”軒轅澈恨恨地道,明天早朝他要他們好看。
茉歌嘖嘖地搖頭,笑道:“衝動是魔鬼啊,我的皇帝大人,你還是稍安勿躁,這東西慢慢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你一天就想要解冰小心光榮任務你自己。照著你原來的計劃做吧,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軒轅澈睨了她一眼,冷哼道:“你知道我有計劃撤了他們?”
茉歌如看著一個白痴一樣看了他一眼,極為不捏,芊芊玉指點了點桌上的奏摺,說道:“你忘記了,我在算帳前可一直都在看你的奏摺。”
軒轅澈這才垂下眸,昏黃的燭光撲打在他的洗淨雅彥的臉上,長長的睫毛覆出一層淡淡的陰影,倒看不見他眼中的邪魅寒澈,就看到一個絕色美男卷著身子在思考著什麼似的。茉歌突然心腸一軟,說道:“軒轅澈,你說治國最後的目標是什麼?”
“安百姓,平天下!”
“那根本又是什麼?”茉歌又問道。
“百姓!”軒轅澈眼眸都沒有提,身為君王,他可不會忘記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道理,這樣淺而易懂的道理是很多君王都不屑一顧的,可軒轅澈卻牢牢地記在心裡,教他這個道理的是已逝的老左相。
“所以嘍,你啊,應該把心思入在如何提升百姓的生活水平上,只有百姓的生活水平提高了,才會擁護你們,各國的百姓才會嚮往軒轅,才能達到安百姓、平天下這個目標。你們才能繼續剝削民脂民膏!”茉歌涼涼地說道。
前面聽得還頗有道理,後面一句,說得不倫不類的,軒轅澈擰眉,掃了她一眼,眼神雖然寒澈,卻帶著一比淡淡的寵溺。她的話未嘗不會有幾分道理,軒轅澈不由得挑眉,似笑非笑地睨著她靈秀的眼,問道:“茉歌,你在柳家的梧桐苑長大沒錯吧?”
“你比誰都清楚,問著廢話幹嘛?”茉歌哼了一聲。
軒轅澈擰著眉,問道:“你長在柳家,自小也就只有一個婢女陪著長大,聽你的言談舉止,似乎不是一個困於閨閣之女該有的。你到底是誰?”
他一直對這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這個遠見,這個胸襟,這樣的才能,巾幗不讓鬚眉,柳家絕對養不出這樣的一個女兒。
茉歌俏臉一緊,瞪了他一眼,冷笑道:“我是誰?皇上比誰都清楚,我是柳家唯一逃行的柳芷絮,讓你換了個身份,變成浣衣局的宮女符茉歌,這個問題由皇上來問似乎有點可笑了。”
軒轅澈深深地縮緊她的瞳眸似乎想要挖掘出一絲虛假,茉歌哼了一聲,刻薄地說道:“就說吧,這個世界上不能強制要求所有人都相信我的話,畢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人,天色也不早了,奴婢告退!”
茉歌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剛走兩步就聽到兩聲清涼的咳嗽聲,於是乎,她很自覺地停下腳步,又走了回來,笑問道:“皇上需要奴婢沏茶麼?”
軒轅澈又哼了一聲,這時候曹林剛好從外面進來,瞧了瞧他們兩位的臉色,恭敬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