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陽光溫暖的打在茉歌的小臉上,暖烘烘的,一般浣衣女都是早起的,可因為茉歌這兩天的手正傷著,她又在乾陽宮侍寢了一夜,浣衣局的人哪敢使喚她,所以茉歌比平常晚起了一個時辰。
起來的時候,眼睛還是酸澀著,多眨了幾下這才舒服了點,嗓子乾渴得難受,茉歌迷迷糊糊中下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粗糙的茶水奇異般地緩解了她嗓子的不適,兀然,她回過神來,慌忙轉身,嚇了一跳。
紅薔並不在床上,茉歌心涼了半截,她昨天受了那麼嚴重的傷,今天已經留在床上休息才對,這麼早會去哪?
一陣不詳猛然躍上了心頭,該不會是被送出宮了吧?
她慌忙跑出房門,更是瞪大了眼睛,平常在洗衣的宮女們今天團團地圍在一起,低低沉沉的議論在從她們口中一直飄到茉歌的耳朵裡。她甚至聽到了間歇性的低泣聲,平常只聽見水聲的浣衣局今天就聽到人聲和哭聲。
“紅薔好可憐啊……嗚嗚……”
“好怎麼會這麼傻?……說不定一起會好的……”
茉歌腳下一軟,倒吸了兩口氣,差點跌倒在地,片刻,她才一步一步地走近人群,越來越清晰的低啞聲讓她的心如附冰窖,越來越冷。
一名宮女見到茉歌緩慢地走了過來,垂頭不知道嘀咕了什麼,所有的人都緩慢地讓出一條道路來,慢慢地,她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紅薔冰冷地躺在地板上,一身水跡,頭髮凌亂不堪,臉色蒼白如紙,白得有點嚇人,唇色和臉頰更有一絲透明的白。瞳眸上翻,眉宇間有點青黑,這是溺水之人常見的死態,看得出來,斷氣一段時間了。
茉歌已是淚眼婆娑,腳下一軟,頓時跪倒在她的身邊,心如破了一個大洞,如那天看到芷雪屍體時的,呼嘯地往胸膛吹著冷風,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蒼白、蒼涼。
淚垂下臉頰,一點一滴地滴落,打在冰冷的地板上,茉歌的手顫抖地碰觸著紅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