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您說讓我們少補一些,其實我是聽進去了,也勸過夫人。可她執意要補,說是起初胎象不穩,讓孩子吃了大虧。若不好好補補,怕孩兒先天不足,生下來養不活……”
“補是要補的。可你們補過了頭,對孩子倒是好了,對二孃可十分不好。她這次生了孩子,身子大虧。就算有我的藥液滋補,恐怕也要養上大半年。”
卜運算元大師再次叮囑安三少:“這次你要聽我的,咱們一起看好二孃,不能再讓她亂來。否則她真會有性命之憂,知道了嗎?”
“是!晚輩定唯您的命是從。”安三少也是怕慘了,方才看著屋裡那一灘血和兩個暈死過去的穩婆,就知道他夫人生產時的情形,有多恐怖和慘烈了。
他心知全靠大師,他家夫人才能安然渡過此劫。
經此一事,他不敢不把大師的話放在心上。不論他家夫人怎麼想,事關她的性命安危,他是一定要聽大師的。大師說往東,他絕不往西。他得把夫人看好了。
絕不吃她的美人計,放任她亂來reads;。
……
岑二孃迷迷糊糊醒轉過來時,已是第二日下晌了。
她還沒睜開眼,就感覺自己的腹部極痛。這疼痛令她想到她之前生產那會兒,是被大師剖開肚子,取出孩子的。
她不知自己的孩兒如何了,十分掛念他,便問守在她床前照看她的計大夫:“計大夫,我的孩子在哪兒?他可健壯?有沒有被傷著?我想看一看他!”
計大夫將想要掙扎著坐起身的岑二孃按下去,蹙著眉頭,對她道:“別亂動。你的傷口還未結痂,一會兒滲出血了,疼的還是你。你生的那胖小子好著呢!”
“在我見過的新生兒中,他算頂頂健壯的了。胖嘟嘟的,聲音響亮得很,還很活潑好動,手和腳都挺有力。”計大夫見岑二孃面上滿是慈愛自豪的微笑,也不禁笑了,“胖小子被奶孃抱下去照看了。你這傷口可不小,乖乖躺著別動。”
“大師讓我告誡你,說他老人家只能給你縫合一次傷口,沒精力也沒那個材料,為你縫第二次。讓你悠著點兒。否則丟了性命,別怪他。”
計大夫見岑二孃聽了她的話,面色微囧,又有些尷尬和自責。她心中暗笑,看她眼神往四處逡巡,知道她在找安三少,又笑道:
“安大人昨夜守了夫人你一整夜,我瞧他的精神和身體,都十分疲憊,便勸他下去休息。可怎麼也勸不聽,他執意要守著您。今早被大師撒了半包迷藥,將他藥倒,讓人扶下去休息了。”
“這樣啊……”岑二孃聞言,微微頷首。她感覺喉嚨幹痛,與計大夫道:“我口乾,麻煩您給我倒一杯水。”
計大夫倒了杯被晾得溫熱的開水,用勺子舀了喂岑二孃喝。
去看完小徒孫的卜運算元大師,這時笑吟吟地推開門進來了。
他看到岑二孃醒來在喝水,很是欣喜。但想起她之前不聽他老人家的勸,差點兒鬧了個一屍兩命,便生她的氣,冷言冷語地和她打招呼:“喲!咱們安夫人醒了啊?這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把腦子和耳朵帶回來了嗎?”
“師父……”岑二孃面色微紅,低聲向大師賠罪:“都是我的錯!都怪我一意孤行,沒聽您的善言勸告,差點兒害了孩子和自己。我錯了,您別生我的氣。當心氣壞了身子。”
“知道錯就好。”卜運算元大師哼了哼,道:“別再有下次,否則老夫也救不了你!”
“知道了。”岑二孃溫順乖巧道。
“你這次產子大傷身子,得多在床上躺躺。”卜運算元大師好心叮囑岑二孃:“雖然大師我醫術高明,但你的肚子畢竟動過刀子,身子又虧損太重。接下來三年內,不宜有孕。否則,對你,對孩子都不好。反正這次你已經給安三生了個大胖小子,算是給他們安家傳宗接代了。我也同安三說過了,讓他和你同房時注意些……”
“師父!”岑二孃羞得連耳朵都紅了,嗔道:“計大夫還在呢,您說話注意著些。”
見多識廣的計大夫不像岑二孃那般害羞,只見她面色如常,淡然道:“大師說的都是正經的實話,這是醫囑,夫人不必覺著害羞。若您實在放不開,可以當我不存在。”
“……”岑二孃拜服地看向計大夫。
卜運算元大師讚賞地望了計大夫一眼,又嫌棄岑二孃:“瞧你這小家子樣兒!咱們做大夫的,臉皮可不能太薄。你還有得鍛鍊啊,岑二孃。”
“……”岑二孃被大師噎得無話可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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