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了事!
這場由周大富和趙樾發起的亂戰,起得快,平息得也快。
不過短短半個時辰,周家五十幾個青壯年,除卻最先逃走的那幾個,全部被撂倒在地。他們三五個後背靠後背地坐在地上,被林四爺他們用粗粗的麻繩捆作一堆。周家人個個身上一片狼藉,滿是血跡和泥塵,還有青青紫紫、紅紅黑黑的瘀傷、擦傷、棍傷和刀傷。
領頭的周大富、週二老爺、週三老爺和周大富的三個女婿,被修理得最慘,一身也找不出一塊好肉,早已痛暈了過去,給帶著傷綁人的林四爺等人省卻不少功夫。
安三少、岑大郎和趙樾都面紅臉腫地拖著一身傷,坐在一邊休息。他們自己也被周家人打傷多處,只是那些傷多半是拳打腳踢出來的瘀傷,算是輕傷,只不過挺疼的。三人經此一戰,情分不同以往。特別是趙樾和安三少簡直是一見如故,雙方都是信奉拳頭解決事情的粗人,很是談得來。他們兩人把岑大郎晾在一邊,都開始稱兄道弟了。
簡三爺和洪大寶分別在給馮婆婆和杜鵑收屍,把她們裝入了粗布麻袋裡,扛起來放到一邊。她們是這場混戰裡死去的唯二的兩人。
因為周家只想求財。並未想傷及人命,林四爺等人也沒有對他們下死手,所有兩方人馬都沒有死人出現。只除了自己撞上刀口死去的馮婆婆。和不幸被意外踩死的杜鵑。
玉墨已經遣人去置辦棺材和縞素等了。就等把周大富他們押送鎮公所,和周家人算清總賬後,再請道士挑個日子,送她們上山。杜鵑和馮婆婆都是無家無親的可憐人,她們的後事,也只有岑家出面辦理了。
……
再說不久前,安大老爺和安二老爺匆匆離開岑家。回安家搬救兵時,卻在安家祖宅大門外,巧遇了一群官兵。
那群官兵大約**十人。其中有身穿青色官服的清安縣的二十幾名衙役,還有五十幾名一身戎裝的輕甲兵,都是生面孔。領頭的三人,安二老爺和安大老爺只認識排在最末的清安縣縣令魏仲。其餘兩名面色高傲的錦袍中年。他們從未見過。
安大老爺和安二老爺奇怪地互視一眼:他們是誰?來安家作甚?不會是來打架的吧!
魏仲主動站出來,給安大老爺和安二老爺打招呼:“安家兩位大老爺,許久未見,可還安好?我們遠道而來,不請我們進去坐坐?”
“我們兩個都一把老骨頭了,能吃能睡的,身子還算康健。只是魏縣令何時如此有閒,不在清安縣縣衙處理公務。卻帶著這麼多……朋友,跋山涉水。前來我安家。恐怕不是做客這麼簡單吧。”安大老爺一雙渾濁的老眼泛出矍鑠的精光,看得魏仲頭皮一緊。
魏仲旁邊那兩名錦衣華服的中年聞言,眉心一頓,臉上露出幾分不耐:安大老爺這別有所指的話是何意?還有他那倨傲的態度,真叫人窩火!不過是個土地主罷了,也敢給他們擺臉色!
不過礙於他們需要藉助安家在安坪鎮的聲望,來完成主家交給他們的任務,便忍下不滿,沒有出言相訓。仍是讓魏仲出面,與安家交涉。
魏仲心裡罵安大老爺一句:老不死!面上笑得依然和煦:“此番我等前來,是有樁莫大的好事,要與安家相商。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大老爺,二老爺,不如我們進去談?”
安大老爺眯眼看看魏仲身後的衙役和士兵,沒有說話。
炮筒性子的安二老爺卻是高聲喊開了:“魏知縣,你們公然帶著這麼多衙役和兵士來我安家,莫不是想找麻煩?我們安家行事向來有理有據,並未有過觸犯律法的行為。你們帶兵上門,未免有些不妥吧!安家向來只接待和氣的好客,你們這樣領兵壓宅的惡客,恕我們難以接受!還請各位快些離開安家……”
“安二老爺!請慎言!”魏仲心裡很是窩火,“都說我們有好事給安家送上門了,你和大老爺都不聽聽,就要趕走這天大的好運麼?”
魏仲再往前一步,湊到不以為然的安大老爺和安二老爺跟前,低聲道:“你們可知我後面的這二人是誰?他們一個來自京城馮家,就是當今最寵愛的馮賢妃的孃家,當朝馮閣老所在的馮家;還有一個,則是如今清州府知府高鴻慶身邊的幕僚,高家從前也是弘安府一方大族。”
“靖翎先生和珺雅先生奉馮家和高家兩位家主之命,前來壟斷安坪鎮販賣山貨和藥材的生意。看到他們帶來的馮家和高家的私兵了嗎?他們此次對壟斷安坪鎮的藥材和山貨生意勢在必得。我得了高知府的命令,全力輔佐靖翎先生和珺雅先生。”
魏仲壓低嗓音激動道:“高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