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意讓你做這樣的犧牲?”
“你沒有別的選擇。”東野蘭道:“就如你手握天殺出世一樣,沒有別的選擇,就如我生來就是東野的護國飛龍一樣,沒有別的選擇。”
他沉重的語氣讓她淚如雨落,她哽咽著抱緊他,“但我不行,我沒有辦法單獨面對東野,沒有了你,我不行。”
“你行,我知道你可以。”東野蘭為她拭去淚痕,眼中是深刻的傷痛和憂鬱,“我也許活不了多久了,若我不幸死去,你必須獨立活下去,支撐起東野,做一個最堅強完美的女王。”
東野雪大驚,雙臂抱得更緊,“不,你不會死的,不會!我不許你死!”
“從來都是上天決定我們的命運,而我們,無法逆天而行。”他慘澹一笑,一我說過,變身一次會耗費大量的氣血。你可能不知,這一次耗費會讓我壽短十年。這也是我為什麼平時要封存湛瀘劍,要你慎重使用的原因。一旦你習慣在戰場上依靠飛龍的幫助,只怕會如酒徒上癮,不能自拔,而我,能幫你的次數卻很有限。“
變身一次,壽短十年?東野雪大腦頓時混亂一片,“那、那你已變身幾次?”
“四次。兩年前你第一次掛帥上戰場,首次使用湛瀘劍召喚飛龍,擊退蠻荒人,那是我生平第一次變身。後來你力戰十二國,第二次用劍,而我從戰場上回到玉苑東宮後突然雙足麻木,不能行走。那時我便知道,我可能命不久長。前次在宮中面對赤多族是第三次,還有今日……”
“天啊!”她痛心疾首的反覆責罵自己,“我在做什麼,我在做什麼?”是她用自己的雙手一點一滴殘害掉東野蘭的生命,而她尚且不知,還在為湛瀘劍的無敵和擁有飛龍相助而沾沾自喜,洋洋得意。
她將臉埋在手中,想哭卻哭不出來,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去。
東野蘭抬起她的臉,依舊溫柔的安慰她,“沒關係,人說七十古來稀,而我今年已經三十一歲了,算起來上天還讓我多活了一年,與你多一年相守,也算是恩寵了。”
他的話雖然溫柔,卻宇字斬碎東野雪的心。她只覺自己無顏面對他,這個如此愛她,甘心被她重重傷害卻沒有怨言的男子,她憑什麼指責他不懂愛、不肯愛?真正無情無義的人其實正是她自己啊。
“雪兒,抬起臉,不要哭了。”東野蘭百般勸慰卻無法讓她平靜,無奈,他只有拉開她捂住臉的手,托起她的下顎,在她唇上印下長長久久的纏綿一吻。
東野雪第一次承受他主動的吻,若可以,她真想將這一吻所帶來的甜蜜與心傷、沉醉和迷惘都牢牢刻進自己的骨血中,如她與他的愛一樣,矢志不渝。
“沒有辦法補救嗎?”她懷著一絲希望探問,真怕他說出“沒有”兩個字。
東野蘭伸手指向窗外,遠處那搖曳舞動的殷紅一點,“血龍花,傳說服下盛開的血龍花,便可擺脫這變身之苦,恢復人身。”
聞言,東野雪狂喜般的衝到那株鮮花面前。天,這朵含苞待放,嬌弱得不堪一折的小花竟然是她和東野蘭的救星!
“什麼時候可以花開?”她熱切的期待著,小心翼翼的蹲在花的前面,生怕傷到它一分一亮。
東野蘭在窗內憐愛的看著她真情流露的容顏,也感染到她喜悅的心情,微笑以答,“大約就是這幾日吧。”
“我陪你一起等!”東野雪堅定的說:“我會為你擊退這些敵軍,不依靠飛龍、不依靠湛瀘劍,靠我、靠整個東野的力量,擊退敵人,為你、為我,守住這個希望。”
可以交會的愛,遠比苦守的相思要甜美得多。
她豪情壯志的笑容在他眼中是最豔麗奪目的風景。
他第一次願意相信,自己可以活下去,與她守住這份甜美,永遠的,相守下去……
東野雪半靠在東野蘭的懷裡,兩人的面前是一面新制的海戰圖。
這一戰並不是他們第一次聯手,卻是相依得最近最緊的一次。
“其實敵人並不可怕,雖然有三方,但是各有弱點。”
東野蘭細心分析,東野雪專心一致的聽,這讓她感覺好像又回到了兒時,那時她總是躺在東野蘭的懷裡,聽他低沉的嗓音輕輕講述著各式各樣的事情,而那時她並不知道那種讓她竊喜的愉快心情就是幸福。
見她半天不說話,他不禁低頭問道:“你在聽嗎?”
“嗯。”她應著,用手指著戰圖的西面,“西涼人少兵少,又都是女人,不用太擔心。赤多人是草原出生,不習海戰,看似兇猛,卻是一個花架子。”